不是就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覺著,我是現在好,還是過去好?”
映著兩邊濛濛的燈火,方之晴笑笑道:“醜枝也好,春花也罷。只要是暮開,怎樣我都歡喜。”
雲歡似若有所思。
方之晴覺著自己說得言辭懇切,字字透著股真情實意,反觀雲歡的模樣,卻是僵著臉不吭聲,恐怕是被自己肉麻得緊,於是輕咳一聲,靜賞花燈。
突地外面開始喧鬧,兩人探頭出去,見不遠處漂來艘樓船。其上人影晃動,觥籌交錯,悠悠然有絲竹之聲。此時突然喧鬧,是有人在甲板上放煙火了。
朵朵銀花炸開,一時照亮半邊夜空,方之晴不由看得痴了。
“雖說這煙花不大,卻也難得應景,妙哉。”雲歡道。
說得跟你見過比這還大的一樣,方之晴心道。
須臾甲板上便站滿了人,方之晴看正對著他們最前的那人有些眼熟,扯扯雲歡道:“你看那人是不是李大人?”
雲歡眯眼一看,果真是李東書,旁邊還站了一眾男女老少,看來這艘樓船是知府特地攜家眷來遊湖的。只是除了這些人,旁邊還站了些青年才俊,對李東書禮遇有加,不似家眷也不似官府中人,大抵是李東書的學生罷。
“這李東書當真不明事理,明知我尚留在揚州,竟不邀我倆同遊。”雲歡不屑哼聲,“怪不得都入仕二十多年了,還是個小小揚州知府。”
方之晴道:“相識才幾日,李大人讓我倆一同上京已是給足了面子。”
“那可未必。”
待兩船捱得近了,船上的人倒是看見站在船頭的兩人。大晚上的一身淡色長衫,迎風而立,衣袂飄啊飄,端的是一派儒雅溫文。有幾個二樓窗的年輕姑娘見著開心起來,笑鬧著把帕子丟過去。
雲歡正巧接住一條,遠遠朝樓船拱了拱手,朗聲道:“敢問諸位小姐,可是在拋手絹招親?”
方之晴手中也有一條帕子,聞言笑著朝那邊揮了揮。
二樓一陣喧譁,驚動了夾板上看煙火的眾人,紛紛朝這邊不起眼的小船看過來。
“原來是雲方二位公子。”李東書走上前來,“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一道來飲杯水酒?”
“李大人闔家團聚,我倆外人恐怕……”方之晴躬身道。
“無妨,難得佳節,人多熱鬧些。”李東書道。
“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雲歡一口答應。
兩人讓船伕送至大船旁,纖繩扔上了船給下人拽著,一前一後爬了上去。
看了會兒煙花,雲歡走至李東書旁,低聲道:“李大人,不知中秋過後,我們幾時出發?”
李東書詫異道:“日子還早。”心下有些不快,中秋佳節如此良辰美景,這少年偏偏要煞風景。
“是,只是事態緊急……”
李東書皺了皺眉頭,似乎也是毫無辦法,只好道:“待我安排好,最早也等月末了。”
雲歡考慮片刻,點點頭道:“有勞。”
方之晴雖聽見,有點奇怪雲歡到底在說什麼,未來得及細問,人家姑娘羞答答跑來取回帕子,聊了兩句便忘到了腦後。
船靠岸的時候,兩岸的燈會已散得差不多了,兩人辭別李東書便一同向客棧走去。
“回去收拾收拾行李。”雲歡忽道。
“為何?”
“經我方才那麼一催,明日李東書便會派人來邀我們去李府落腳了。”雲歡道,“雖說現下尚不缺銀兩,但在客棧住半個月還是有些不值的。”
“你怎麼就肯定?”方之晴不解,方才幾句話分明絲毫沒有提及此事。
“他不來請,我便日日跑去問他何時啟程。”
方之晴拜服:“甚煩。”
走著走著,雲歡不經意問道:“方才我想到,你不是一直想改字嗎,趁著上京這回,乾脆改了罷。”
方之晴搖頭:“都把我爹氣成那樣了,怎能不知會一聲便做主呢。”
“這改字和你爹又沒有多大關係。”
方之晴依舊搖頭:“還是不妥。”
雲歡便不再做聲,走了一會兒,道:“總歸我覺著豔陽這名兒不好聽,我換個叫法成麼。”
“暮開隨意。”方之晴倒是不在意。
雲歡邊想邊道:“之晴?不好。阿晴?有點像長輩……小晴?阿陽?陽陽?”
方之晴頭大,心道你也叫得出口:“那我喚你歡兒可好。”
雲歡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