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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全是恐懼,這地方,僅僅是這一年多,已經快要讓他崩潰了,不要想過個十五年或者更久,他一定會死在裡面,而且死的無比痛苦。
“你這種主動交代得不到任何的寬大處理,只是一個人承擔了兩個人的刑罰,于波,你考慮清楚。”
沒有坐過牢的人,不會知道那裡面的日子有多痛苦。
無論于波當初是出於什麼目的和理由翻供,時到今日,總該有些其他的考慮。
果然,于波聞言低頭沉默了很久,他渾身都在發抖,嘴唇抖的像高頻的震動儀,然後他很慢的抬起頭:“檢察官同志,求求你救救我……我沒殺人……人不是我殺的……”
那聲音很沙啞。
帶了點歇斯底里的味道。
眼淚混著臉上的傷口猙獰而下,于波抱頭痛哭。
辛健看著他哭,一時分不清楚心頭的頭緒。
他見過太多因為悔恨而流淚的犯人,卻每一次看到這種眼淚都覺得心情很複雜。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犯罪之後總是難免要付出代價,當時能逞得一時之快,事到臨頭卻無法承受應有的後果。
訊問室的房間本來就很窄小,這哭聲迴音罩在裡面顯得更刺耳,辛健等了一會兒,又問了一次:“我再問你一次,巫世國到底有沒有參與□殺人?”
于波哭的滿臉淚水的抬起頭,哽咽了很久,最終還是慘白著臉搖搖頭:“沒……沒有……”
辛健站起來就走。
身後,是于波掙扎著站起來抓住欄杆拼命晃動的哀嚎:“我沒殺人,那人不是我殺的!我是冤枉的,我不要坐牢,人不是我殺的!”
一聲比一聲淒厲。
辛健走出監獄的時候,接到了付志的電話,他在鑑定所那邊沒有找到當年的鑑定人員,說是已經離職了,拿到了地址,現在正在往那邊走。
“大概中午我能回到院裡。”
“要不要我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見了于波,辛健突然自心底湧上了一層不安。
“不用,快到了。”
付志大概是在過馬路,旁邊的聲音很嘈雜,辛健看了一眼時間:“好吧,那我在院裡等你。”
“嗯。”簡單的說完,付志就掛了電話。
辛健一個人走上車,關上車門之後卻沒有立刻發動。
對於一個檢察官來說,最難熬不是說你對一個案子一籌莫展不知道最後的真相,而是真相明明就擺在那裡,你卻沒有辦法告訴其他人,這就是事實。
這不是撥開迷霧的問題,而是近在咫尺你卻隔了一層防彈玻璃,碰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