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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寒時搖搖頭,又覺得他實在想太多。葉初靜沒有對他太殘酷,可那又怎樣?兩人的地位相差懸殊,如雲泥之別,重逢以來,葉大少做的事,又何曾順應過張寒時心中真正所想?
從林奇的描述裡,張寒時隱約有了自己的判斷與猜測,他還是不確定,所以遲疑了一會兒,才謹慎開口問:“大林,那家人是不是姓孟?”
……
張寒時得到了答案——
死的人的確是孟安。
殷秋離可能因被注射毒品,出現精神錯亂和幻覺,他割斷了孟安那變態的喉嚨。
獨自坐到傍晚,張寒時仍恍惚不已,整個腦袋有些發懵。直到小傢伙張樂從幼兒園被接回來,直奔他身邊,像扭股糖一樣拉著張寒時的手,哼哼唧唧纏他,“爸爸,爸爸——我們去釣魚吧!好不好?好不好?”
儘管一條魚也沒釣到過,小傢伙卻似乎愛上了這個活動。張寒時回過神,摸摸他的小腦袋便答應了。離吃飯還有段時間,傍晚氣溫涼爽,確實比悶在屋子裡胡思亂想好多了。
為了陪兒子,張寒時手裡同樣握了根釣竿,坐到湖畔的棧橋上。小傢伙張樂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張寒時身邊,手裡捏著根小號魚竿,看上去還挺像模像樣的。他們面前是一整片廣闊碧藍的湖面,周圍的菖蒲蘆葦等水生植物蓬勃茂盛,湖面偶爾有風吹過,將張寒時身上灰白色的亞麻襯衣拂起一角。容貌標緻的青年與可愛稚嫩的孩子,兩人臉上的笑容都明快而又簡單,父子倆並排而坐,一大一小,相映成趣。
剛下直升機的葉大少遠遠站定,一望便是好幾分鐘。
“大少爺。”原本負責張寒時與張樂兩人安全的邢飛見了他,立馬出聲招呼問候。
張寒時聞聲,儘管眼睛看不見,仍下意識側轉過身,“回來了?”
他臉上的笑意還未散盡,神態自然,毫無矯飾,葉初靜看見了,先是一怔,隨後這個英俊挺拔的男人,便緊緊握手成拳,他忍了忍,才勉強將眼眶中一瞬間的熱意壓制下去。
邁開長腿,葉初靜大步上前,彎下腰,他從背後抬起張寒時的下巴,便落下了輕吻。末了,才聽見他低低迴答道:“嗯。”
張寒時先是愣住了,他完全沒料到葉初靜這樣膽大妄為,突然來這麼一出,下一秒空白的頭腦裡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慌里慌張推開他,結果因為太心虛,連手裡的魚竿都掉了。看得葉初靜連眼裡都聚積起濃濃笑意,他幫他撿起魚竿,放進手心,又俯身在他耳畔輕喃:“放心,樂樂沒看見。”
虛驚一場,臉色發紅的張寒時乾脆扭過頭,不理人了。
葉初靜的笑容愈發明顯,他望了下遠方天際還算明亮的天色,又看了看錶,乾脆回過身,朝邢飛吩咐,讓他再另外拿一套漁具過來。
於是張樂這小東西不開心了,本來就肥的包子臉更鼓鼓的,這個葉叔叔,不僅擠在他們中間,不讓他看到爸爸,還乾脆厚臉皮地坐了進來,真討厭。
兩張神似的臉,在近距離內對視,眸色一樣漆黑,只是葉初靜內斂深沉,而才三歲多的張樂,嬰兒肥的臉氣呼呼的,卻並無威嚴,反倒可愛得叫人想咬一口。
他們似有默契,誰都不開口。
張樂畢竟還小,沒多久便在這場眼神的交鋒中敗下陣來,小傢伙不像一般孩子,他安安靜靜,默不作聲,只是搬起他的小凳子,來到張寒時左手邊,奶聲奶氣問:“爸爸,我能不能坐到這邊來?”
完全不知出了什麼事,張寒時親親寶貝兒子,自然一口應允。於是,三個人的位置變成了葉初靜與張樂在旁,張寒時居中。
金紅色的夕陽映紅了半邊天空,他們並排而坐的身影也被拉長,變成三道斜斜的黑色陰影。影子慢慢傾斜著,拉伸著,最終交匯到一起。
一切都是那麼平靜、美好,不被打擾,就彷彿心底純粹的夢境成真,叫葉初靜忍不住盼望著時光能就此停駐。然而,無論他擁有多麼巨大的財富或權力,時間這東西,它從不為誰停留哪怕半秒。
天色還是一寸寸變暗了。
在心底嘆息著,葉大少放下釣竿。他天生沒什麼動物緣,釣魚不過是擺擺樣子。站起身,為一邊的張寒時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和衣襟,他輕聲提醒:“時時,你餓不餓?天色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吃飯,等明天有空再來?”
感覺陽光的熱度緩慢減弱,最後乾脆消失,張寒時也估摸著時候不早,他點點頭,立即就有人上來,為他們將釣具水桶等雜物收走。
當葉初靜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