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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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一聲,屋裡好像崩起了一根隨時會斷的弦,緊張得近乎窒息。
但隨即,窒息的弦鬆了——魏之遠瞥見了魏謙滿屏的搜尋結果和那張臉上百口莫辯的憋屈,他頓時忍不住了,直接從桌子上笑到桌子底下,最後被魏謙一腳踹了出來:“笑屁啊笑。”
魏之遠靠著他的桌腳,坐在地上,揉了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哥,我行動硬碟裡有兩個G,密碼是你名字的全拼,你要嗎?都拷給你。”
這一句話總共沒幾個字,但魏謙覺得自己竟然能從中找到好幾個收拾魏之遠一頓的理由,可當這些理由全都堆砌在一起時,又好像產生了坑爹的“負負得正”結果,魏謙腦子裡難以自抑地浮現了一個畫面,魏之遠獨自一個人坐在屋裡,敲下他名字的全拼,然後……
“哥。”
就在他還沉浸在一片混亂中的時候,魏之遠卻不知什麼時候止住了笑聲,魏之遠試探地抓住了魏謙的腳踝,輕而易舉地就擼起了薄薄一層的褲腿,撫上了魏謙的腿。
魏之遠對上魏謙的目光,他輕輕地說:“看片還要等我去拿,你現在想要現場版嗎?”
他說著,捧起魏謙赤裸的腳,在魏謙的腳側上緩緩地蹭著,突然低下頭,在他腳背上輕啄了一口。
魏謙觸電了一樣地縮回了自己的腳:“小遠!”
魏之遠順勢站起來,雙手撐在他的椅子把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謙兒,你想試試嗎?”
他身上傳來浴液溫和的味道,一抬手合上了魏謙的電腦,把他的檯燈調到了最暗的檔,輕輕地揭開魏謙的領子:“你要是不願意,就像剛才一樣踹開我,好不好?”
魏謙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晦暗不明。
魏之遠的動作極其輕柔,儘管他寒冬臘月裡額角已經浸出了汗。他已經發現了,他哥出於某些原因,對過分親密的關係和肌膚接觸都十分抵制,“某些原因”他不願意細想,但是也多少能猜到一些。
他並不像讓魏謙覺得不適,於是一直努力地壓抑著自己。
他的十丈軟紅塵就在掌中,而一切空靈或澄淨的禪定都灰飛煙滅,他只想要把自己溺死在裡頭。
魏謙低聲叫了他的名字:“小遠。”
魏之遠就像個突然發了瘋的人一樣,一把拉起了他,而後雙手攬住他的腰,把自己和他一起摔在了床上。
柔軟的床鋪發出“嘎吱”一聲嘶啞的尖鳴。
二十年前就對他關閉的閘門徹底開啟,魏謙閉上眼睛,彷彿聽見了河水一樣潺潺流過的水聲。
他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慾望的漩渦裡緩緩流逝,沉寂的血管中再次燃起新的激流。
如果沒有魏之遠……
他一輩子也學不會像Alex一樣玩世不恭,至少打死他也做不出丟下自己的公司,轉頭去貓糧廠當會計的事。
他也學不會像馬春明那樣單純地做喜歡的事,他甚至沒有一個成型的、能說得上來的理想。
物質的豐富會掏空他的精神,過些年,小寶也許會走紅,也許會結婚,無論走哪條路,她都會漸漸離開他……
也再沒有人需要他不眠不休地揹負著沉重的責任,工作狂一樣的拼命了。
那原本是他的終點。
“我操,疼!”魏謙忍不住用變了調子罵出聲來,“你他媽能輕點嗎?殺豬啊!”
……但現在恐怕不是了。
第六十四章
“小寶說我中毒已深、時日無多了;我覺得她說得對。
我感到很痛苦;非常不想死;不知道怎麼和哥說。
枕頭下面我放了兩塊五毛錢;老師說死人留下的東西叫遺(yi)產,那我有兩塊五的遺產。我想買一瓶飲料喝;我還沒喝過玻璃瓶的汽水,後來沒買;我想,還是留給哥哥吧,你別忘了拿走。
不過我還是挺想喝的。
等我死了;你能別把我扔了嗎?老師說死人要被埋在地下,你能把我埋在家門口嗎?
我的一生雖然很短暫(念zan,就是很短的意思),但是很有意義。我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老師總說人的一生要有‘意義’,那我也有吧。
我最喜歡的人是哥哥,第二喜歡的人是小寶,沒了。
雖然很有意義,但是還是不想死。”
魏謙凌晨四點的時候醒了。他不知自己做了個什麼夢,也許夢見了過去的事,他一睜眼就想起了魏之遠小時候寫的那封遺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