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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也就絮絮叨叨地將公司的狀況和兒子說說。容沛依舊朝著電視的方向,他用手託著腮,換了更舒適的坐姿,偶爾會應上兩三個無意義的字眼,以表明他還是有在聽的。
開飯之前,凱瑟琳從樓上下來了。容戰在她出現的一瞬間,話就停滯住了,而後幾不可覺的,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他是個開明的父親,但也有些傳統,他想他沒法接受兒媳婦這幅裝扮出現在臥室以外的地方。凱瑟琳一頭棕色的長髮披散著,波浪卷的髮絲很性感,她披著鮮紅色的長袍,行走間會不時露出了她雪白的大腿。這個樣子,算什麼?容戰實在沒法忍了,他默默轉向了容沛,面色沈冷,希望他能教導下他的準妻子。容沛似乎毫無所覺,他對凱瑟琳笑了笑,給兩人做了介紹,接著就瞥了廚房一眼,說:“晚飯準備好了,吃飯吧。”率先離開了客廳。
飯桌上,容太太用盡了自己良好的修養,才沒對凱瑟琳的衣著大加評論,也掩住了一分鄙夷。這頓飯吃的很安靜,容先生在忖思著是否能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容沛把人選去換一換。可想到容沛和這半個洋妞的感情都兩年了,想必是愛極了她,他又沒法為自己那點傳統去為難兒子,於是他和妻子對視的兩眼,彼此都不太高興。容沛在國外很少能吃到地道的家鄉菜,只是回了家了,他夾了一筷子肉,放進了嘴裡,剛一嚼,竟覺得味道不對,“咱們換廚師了?”他問道,手裡還舉著筷子。容太太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他的筷子,搖頭:“沒有,還是以前的那個。”容沛就又試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沒吃了,還是有那點兒不同,他自言自語地說:“吃著還是有點奇怪,和我以前吃過的不同。”卻也沒太在乎,將就著算了。
容太太迷惑不解,她也嚐了兒子說的那碟肉,那肉炒得很軟,肉汁鮮美,藏著小許辣味。這就是她吃慣的味道。她只好向丈夫求助,結果他的神情略複雜,她細心一想,忽然就開了竅,頓時連想都不敢了,連忙喝著自己面前的湯,險些燙傷了嘴唇。容沛和他們不一樣,過去他所吃得習慣的,都是那個人給他做的。他對那個人的手藝,比對廚師的還熟悉。只是那個人已不在了,他可不能再想要過去的味道了。
這張餐桌能容納八個人。上首處的主位是屬於容老爺,他如今也不在了,那處也就空了,成為過去與現在的區別之一。空著的位置,還是依然一如既往地擺著碗筷。容戰夫婦坐在空位的下右方,容沛就在父親的對面,而那個人,就坐在他的身邊,在他母親的對面。那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食量也變得那麼小,每次都只夾一點點,筷子還拿得顫顫晃晃的。容沛在心裡腹誹著,慢條斯理地吃著米飯,聞到了飯菜的香氣,筷子尖在飯粒裡撥弄著,送入口內竟遠不如聞到的香。他食慾有些消減了,估計是自己時差沒倒過來,導致胃口不好。
菜都上的七七八八了,容沛吃飯的速度則越來越慢,然後,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停下了筷子。那個人今天的手是有毛病吧,連拿筷子都老是顫,還不如剁掉。他很不滿地想道,只是想象都不忘使用對那人專屬的嘲諷,跟著又暗自強調,他可不是有心去注意那人的,只是那個人離他很近,他不需要傾斜一個角度,都能捕捉到那人的舉動,而這個混賬竟然還挑食,把些蔬菜挑出了一個小山堆。可惡,這麼嬌氣,當他自己是少爺嗎?不過是個傭人,傭人挑什麼食?一點蔬菜都不吃是想要怎樣啊?他氣憤極了,指間也夾緊了筷子,手臂的肌肉也繃住了,當忍耐到達極限之時,他猛地摔下了筷子,轉過了臉,:“夠了!什麼東西!從哪兒學的這樣一個壞習……”
頃刻之間,滿堂滿室的每個角落都只剩下了寂靜。有個傭人端著盤子正要上最後的菜,被這麼一吼,全然愣在了當場。容沛的眼睛輕微睜大了,所有溢到嘴邊的話全哽在了喉嚨裡,彷彿變成了一根尖銳的魚骨,他的呼吸先是加速,加速,再加速,變得很急促,緊接著便戛然而止了。原來在他身邊的並不是那個人,他可還不及高興,因為現實和以為所造成了巨大的落差,他沒有做好足夠的防備,預想中的,映入眼中的本該屬於那個人的面孔被扭曲了,五官各自移了位,遽然拼出了女人的樣貌。
啊……真是太好了,不是那個人。真是太好了。容沛從那份凝固中掙出來,他慢慢恢復了呼吸,笑出了聲音,笑聲之中很有點不自然。爾後,他又止住了笑,眼光在所有人的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身邊的人身上,凱瑟琳很委屈地皺著鼻子。“真是抱歉,親愛的,我剛剛不是有意的,原諒我。”他溫柔地說,伸出了手臂,傾過上身,將她攬進了臂彎裡,她又恢復了熱情,在他嘴邊獻上了親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