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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燈牌一眼。有時就是這麼突如其來,就跟覺醒的愛情一樣,燈牌上綠色的“手術中”三個字,帶來了某種觸動,他的腦中閃過了一絲抽痛,彷彿是被電擊著了記憶,有一句話從遙遠的地方悠然飄來,輕輕落在了他的耳畔:“少爺,我們的孩子要出生了。”令他所有的動作都凝固了,他傻愣愣地聽著那個人的聲音告訴他孩子的降臨,那麼溫和,那麼虛弱。
他在國外只接到過那人一次電話。在絕無僅有的一通電話裡,那個人告訴了他,孩子要出生了。容沛稍微睜大了雙眸,卻失去了一切的光采,透出了灰濛濛的顏色。他如同是一尊沒法自行挪動的塑像,佇立在產房門口。他聽見楊洋在旁反覆地祈求愛人平安,甚至也跟進了產房,大腦就難以控制地展開了想象,那人在產房生下他的孩子,那一天,是什麼情景?
那人獨自躺在醫院,沒有人陪伴,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握住那人的手說別怕,有我在。他今天冒雨送朋友的妻子來醫院,可是,那個人冒著生命危險給他生孩子時,他在幹什麼?他在國外逍遙,他和別人上床,他甚至想過逼那人做引產手術,他想殺了他和那個人的孩子,孩子,那個人和孩子……容沛的每次呼吸,都愈來愈遲緩,好似有人在扣住了他的咽喉,他的臉上蒼白得不見血色,隨後他的膝蓋有點兒支撐不住了,咚的一下子,驟然跪在了地上。我還有什麼資格去見那個人呢?他掠過這一縷疑惑,我曾經那樣去對待那個人呀,那個人恨不恨?怨不怨?
那日短暫的交談復又響在了耳邊,時遠時近,那人輕淺的呼吸彷彿就在身側。電話裡,那人沒有說很痛,也沒有說很害怕,不過他知道,那人肯定是有哭。在和他說話時,柔聲囑咐他珍重時,那人一定在默默流淚。那人愛他是那樣的深。容沛低垂著頭,幾綹髮絲蕩在額前,他一聲都不吭,面部沒有絲毫的心事外露,只有淚珠子從他的眼睛往下墜落,在地面跌得粉碎。一顆顆晶瑩的水滴,是從他眼中那片淺褐色的天空所掉下的雨,蘊涵無比的感傷。
啊,那個人也曾如他這樣傷心地哭過……
??? ??? ??? ???
容沛昏倒在了醫院的走廊上。值班護士發現時,他正微微蜷縮著身體,雙拳緊握在胸前,那姿勢具有很強烈的防備之意,仿若一頭受困的野獸。他眼角的淚痕到底也沒有幹過。他恢復清醒是到第二天的十點鍾,是在病房中清醒的,母親正守在他的身邊,為他掖著被子,滿目是難以言語去傾述的憂愁。他在床上起來坐坐,好半天都不說話,也不肯吃東西。他從沒有這樣覺得疲憊,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也不願意去做任何思考。
容太太沒有忍得住,實在是好心疼兒子,她在床邊上用手臂摟住了他,洋溢著母親的慈愛去撫摸他的頭髮,好言勸道:“兒子呀,你有什麼心事就和媽說說,啊,你別憋在心裡,你這樣,媽看了真的好難過……”說猶未了,她便哭了起來,從齒縫溢位的哭聲呀,讓人聽了都會動容。容沛靠在了母親的懷裡,手指玩弄著被角,其實他並非想叫母親擔心,故意不吭聲叫她擔憂,是他確實無從開口。他沒辦法說,也自認說不好。但是母親的愛護之意,也叫他更加沈重了,他這不就是睡了一覺麼,他媽媽就這樣心疼了,他那樣對待過那個人,那人的母親要是還在,肯定也心疼壞了吧。那人也真是不好,無父無母,誰會為那個人心疼呢?沒有的吧,也就他這個蠢貨傻乎乎的後知後覺的疼上了。所以沒關係,他再疼也可以。
☆、26【渣攻賤受狗血清水文】
從小就恨透了那個人對他有意圖,那人看他的眼神從來就滿滿是佔有慾。他從懂事起,就發現那人是近於飢渴的想要獲得他的愛,那種有一種強盜的掠奪做派蟄伏在其中。尋常人想要一樣東西,多少會加以遮掩的,那人偏偏就不。所有對他的無條件的好,盡心盡力的愛護,都是因為想要得到他的愛。意圖過於張揚了,那個人。要得這麼強烈,激起了他的逆反心,越是不肯給,他就和那人較上了勁。
這一較勁,是近二十年的歲月。容沛離開了母親的懷抱,他靜靜地躺了下來,靜靜地望向了窗外,微含一兩分自嘲,這是多麼無謂的一件事。暴雨已有減弱,天際則仍是陰雲密佈,氣壓沈得使人心情不好。在過去,他也曾怨過恨過,那人痛失了至親,憑什麼就得往他這兒索要愛呢?現在他才明白到,不止他沒有選擇,那個人也沒有。那個人只有愛他。那場災難是兩人命運最重要的一次巧合。
中午的時候,楊洋來過,他老婆給他生了個女兒,母女平安。這次的事中最可笑的,是楊洋反過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