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什麼時候?!”他怒衝衝地吼道,揪著容沛的領子不斷搖晃,以為這樣就能讓他清醒回來,會恢復他原本高傲的不羈於世的姿態,“你有話你就說!!你想哭就哭,沒人不許你哭!!你這樣要死不活的,你裝給誰看?!!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你這樣誰還會願意看你一眼?!”
也不知是誰給撞到了,床邊的物品嘩啦啦摔了滿地,“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給我記清楚了。辜負那個人,從來都是你自己的意思。”容戰稍稍俯低上身,貼近了容沛俊美又清瘦的臉龐,他用力地強調道,一字字都有殘忍的味道。容沛果然顯出慌張的樣子,他躲避著父親的雙目,開始去掰著父親的手指,人也不斷地試著往後躲。容戰不肯放手,他粗暴地把容沛從床上拖了下來,將他摁進了牆角里,遠離了能給他躲避的被窩,“你後悔了是不是?後悔那樣對他了,是不是?”他繼續逼問道,不給容沛喘息的機會,甚至揪著他的頭髮逼他抬頭,緩了口氣,冷笑說:“楊洋的小孩出生,你想起你也有個孩子了,對吧?那個人兩年前給你生了個小寶寶,對吧?是啊,那個人當時難產了,幾乎要死掉的,容沛的小孩怎樣了呢?那個人生完孩子就被趕出了容家,只帶走了一點點現金,孩子要拿什麼去養?一大一小要靠什麼過日子?那個人要去賣身還是賣血?容沛的童養媳,我想是能賣到不錯的價錢,又或許他們兩個正在沿街乞討……”
這簡直是比死更嚴酷的折磨,“當做我他媽的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說了──”容沛痛苦不堪的聲音打斷了那些惡毒的話,他的眸子紅得血染一般,胸膛急促地起伏著,所有潛藏著的情緒都被激發了,讓他的面目有點扭曲,全身的肌肉都繃得很緊,緊得似乎一碰就會斷掉。容戰放鬆了對他的鉗制,他後退了兩步,凝視著自己的這個兒子,搖了搖頭,語調透露著失望和同情,說:“我不怪你後悔,也不阻止你去後悔,但是容沛,我不敢相信你會是個懦夫,你連後悔都不敢去面對……你真的太不如那個人了。”
容太太已經哭得心都要碎了,她幾次都想去保護兒子不受傷害,卻都被丈夫拉了回來。容沛無助地縮著身體,他抗拒又怨恨的表情混亂得不知怎麼形容,過了好一會兒,他慢慢地曲起了雙腿,頭埋進了膝蓋間,左手使勁揪住了胸前的衣服,以控制那在周身竄走的痛楚,“……男孩還是女孩?”他含糊不清地問道,言語還夾著小小的哭聲。容太太深深感到這是對自己的報應,自己過去的冷漠所帶來的報應,她儘量止住淚,吸了幾口氣,努力表現得不那麼難過,安慰說:“是個男孩兒,兒子,你別擔心,他們倆都好好的……沒事的,啊,你別害怕了。”可是,容沛的哭聲是愈發的明顯了,他抱住了膝蓋,腦袋埋得很低,而駐守在心間的堡壘出現了缺口,漸次崩裂,他愈哭便愈是大聲,哭聲之中浸透了委屈,最後演變得根本不能自制。
我很想你,裴文歌,能被你愛上,能成為你寄託所有愛的人,我很幸運。容沛在瘋狂地宣洩著所有情緒之際,所有的認知中只存在這麼一個清晰的念頭,堅定的,不容半點困惑的。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裴文歌。
…中 完…
☆、27
從南市飛往北市的713次航班,整個過程都很有點兒意思。裴文歌將這次出行所遇見的事歸納起來,做出了還算能正確表達觀點的評價,有點意思,他也找不到更貼切的詞彙了。他乘坐的長途客車是在今早上六點抵達南市的。之所以來,是他原來所居住的小縣城沒有機場,他只得帶著孩子先到省會北市,這才能轉乘飛機。他想回老家拜祭已故的親人,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父母的跟前不會有人代替他去跪拜,沒有鮮花,沒有親人,他為了舔舐自己的傷口,讓他們孤零零在墓園佇立了兩三年,墓碑上的字也沒重新描過色。他想去見見爺爺,見見父母,見見這些仍存在他記憶深處的永不會老去的親人。他們如同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雖然陳舊,卻依然溫暖如昔,散發著一種美好的情懷。
六點下了客車,八點抵達機場,八點三十分在櫃檯買到了前往北市的機票。裴文歌幾年來第一次用了他的身份證,有些稀奇古怪的小細節也就隨之陸續發生了。第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的來臨,是他領著兒子裴悅在候機室的椅子上等待,當時,他們兩人都在吃著小店買來的麵包,孩子喝果汁,他自己就著礦泉水。牆壁上的液晶電視在播放卡通片, 正好是現在小孩都喜歡的,裴悅就坐在電視下邊,縮在了臃腫的膨大的羽絨外套裡,手上拿著麵包和果汁,吃一口,喝一口,就仰起小腦袋去看一眼。裴文歌就憐惜地撫摸著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