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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倆感冒了,便朝不遠處的裴悅喊道:“裴悅,過來!我們走了!”裴悅正到處摸索,見了什麼都特別稀奇,一聽要走,沮喪著臉就過來了,容沛是從來不哄他的,除了裴文歌他還真沒哄過誰,他背對著兒子蹲了下去:“上來。”
“是……”裴悅努著嘴應道,拖長了話的餘音,他趴到了容沛的背上,兩隻小手攀住了他的肩膀,讓容沛背著。孩子忘性大,在往山下走的時候,裴悅的不愉快一掃而空了,他的側臉貼住容沛的後背,“少爺,你的背好暖和,趴著好舒服。”他嘟噥著說,全身心都在透露出他對容沛的信賴。容沛的父愛被稍微勾動了,他反到背後的手臂託著裴悅的屁股,把他往上抬一抬,以免孩子滑下。他笑笑說:“舒服吧?你長大了也這樣。”裴悅又嘟囔了一句什麼,突然湊到裴文歌臉上親了一口,親完又縮回了容沛的背上,安安穩穩地靠著他,手指抓著他的衣服。他打了個呵欠,眼皮徐徐垂下,需時無幾,睡著了。裴文歌摸摸被兒子親過的地方,把他外套的帽子給他戴上。
陸續還有人上山來,迎面過的人們,多少投了些視線在他們身上。兩個氣質迥異卻同樣出色的男人,縈繞在兩人身上的感覺,是無以讓他人介入的緊密,還帶了一個孩子。裴文歌心知他們引人注意,自小就習慣了被人異樣看待,他並不會為此苦惱,而容沛是個無法無天的人,簡直理都懶得理。接下去,在行至一半的階梯,有低沈的鍾聲從山頂悠遠傳來,裴文歌的心口一瞬間被鍾聲撞中了,停住腳步,沒回頭,卻是凝望著容沛。
深深的夜色中,天際微透了深藍,容沛一步又一步地走在石板路上。他的背影高挑且頎長,風吹著他的頭髮,像是無形的撫摸。他的肩膀寬闊堅實,富有力量。當初那個任性的小孩子,他有擔當了,已經長大了……裴文歌出神地想,心口在顫著,彷彿銅鍾受撞擊後的餘顫。一隻看不清的小動物從面前竄過,跳入了山路旁的樹叢,他回了魂,在容沛發現之前追了上去,跟在了容沛右後方,憑著一股無以言說的衝動,他去拉住了容沛背在身後的手。容沛登時一頓,停駐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如同渴求著最好的寶貝,準備好了艱苦奮鬥,突然之間,寶貝就自己掉進了他的懷中,他不敢動,不敢確認那是不是真的。他真怕是走著走著睡了過去,做了一個美好的夢。
他們在山路上呆了好些時候,不知情的,以為兩人凍僵了。然後,正當裴文歌惴惴之際,想把手收回,容沛卻張開了手心,手指穿過了裴文歌的指縫,和他十指交握。兩人交握著手,慢慢地走下了階梯。在山路的一個轉彎處,能望見了山頂處一尊巨大的佛像,佛相慈悲,悲天憫人。裴文歌總是在佛前求,希望新的一年,容沛還是平平安安的,能夠事事如意。他每年都會拜佛,每年的心願也都還是這一個,沒變過。從來沒有。
☆、得咎50【渣攻賤受狗血清水】
“這個給你戴著,我有很誠心祈求的,它能保佑你平安。”容沛坐進了駕駛座,便摘下了手腕上的佛珠手鍊,戴進了裴文歌左手的手腕。裴文歌不是很懂這個,可也能看出這串東西頗為名貴,裴悅安然睡在他的臂彎間,他沒有諸多推卻,僅僅打量著手腕,數動著一顆顆佛珠,問:“你真的相信嗎?”容沛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發動了車子,手握著方向盤,鎮靜的目光直視著前方,“我相信,因為我找到了你,而你還愛著我。”他說道,輕描淡寫的,沒有一絲得意。他踩下了油門,平穩地向著家的方向前進。裴文歌微低下眉,淺淺而笑,似把他的話聽進了心裡去了。他喜歡容沛肯定且懷有感恩地說這句話,和過去截然不同的語氣,他是還愛著他。
在凌晨一點回到家中,容太太還在客廳看電視,頻道換的飛快,顯然是在等他們。她從裴文歌手中抱過了孫子,一面給裴悅脫下了外套,用熱毯子裹著他,一面對他們兩個說:“廚房有宵夜,你們倆吃點再睡吧。”說完,她摟著裴悅就上了樓,步子放的特別輕,唯恐驚醒了他。裴文歌看得到她對裴悅的關懷備至,以前還能質疑,經過這幾個月處下來,再質疑就牽強了,如果不是真心疼,沒人會半夜枯坐著在等。何況容太太的神態騙不了人。他暗自猶豫了,是不是該讓悅悅的稱呼改一改?如果一直叫容太太,可能上學也會有影響,同學會認為他怪。他實在猶豫,這個問題又不能找其他人商量,只得自己藏著想了。
出門之前就洗過澡了,他們換上睡衣就能上床了。上床,睡覺,不做愛。裴文歌枕著容沛的手臂,暫時還沒有睡意,加上今晚身邊的人另外沈穩,他的所有戒備就放下了,“今晚不要試嗎?”他就不太確定地開口了。容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