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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打哪兒聽說了我的事,就特地招呼了幾個夠兇悍兄弟,到校門口找我的茬,本來他那意思嚇唬嚇唬我就得了,最好能讓我自己退出嘍,沒成想我下手這麼狠,他自己倒掛了重彩:腦袋上開了個大口子,去醫院縫了好幾針。
中午,菲德一見我,就拿手指頭狠命戳我腦門子,戳得我眼前直冒金光燦爛的小星星:“看不出來啊,你他媽倒真毒!”我冷冷看他一眼:“他先惹我的。”
見我態度不怎麼好,菲德再也壓不住性兒,火光起來:“操,你這麼牛,乾脆下午放學出去跟他們火拼去,老子才不管你,你就等著被人家活活打死好了!”
“火拼就火拼!”我聽了立刻炸了,“你在外面招惹的臭狗屎,騷烘烘的都倒我頭上了!操,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捏怎麼地,想也別想!另外,姓菲的,你以後也少他媽招我,這種破爛事一次我就受夠了!”
我氣得飯也沒吃,就掉頭回了教室。回到教室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扒翻找“冷兵器”,咱也不能傻到送到人家跟前打不是,怎麼著也得拼一下。
放學後,我也沒去推車,書包裡藏著從席侃那兒蒐羅來的鐵棍子,晃晃蕩蕩地出了學校。
天氣預報有中到大雨的,教務處貼出了通知:當天晚自習停上。這不,一打下課鈴,高中部、初中部的學生就都著急了往家趕,只我一人狀似無聊,杵在個大門口,眼睛到處介尋摸:咦,人呢人呢,怎麼連半條雞毛也沒有?
“哎,找啥呢?”有人在後面踢我屁股一腳,我忙得也沒顧上回頭,皺起眉頭硬邦邦地丟還他一句:“操,沒看見啊——我這兒找人火拼呢!”
“那你慢慢找,我不等你——先走一步了。”
“趕緊地滾,趕緊地滾!”哪兒那麼多廢話。
等一問一答都結束掉,後邊那位徹底陷入到沉默裡,我才突然反應過來:操,誰啊這是!一回頭,那位正陰了臉怒視著我呢,原來是菲德。
“看來我真不該管你,你這都打算跟人玩命了,我多一勞麼幹嘛呢?”菲德吊起眉眼來諷刺我,我抄著手東看看西望望,琢磨著那些人怎麼還不來,再不來我可閃了,沒那工夫瞎等。
“我跟你說話哪,你聾了怎麼地!”菲德突然動手扯我耳朵,我哎呦叫聲:“痛痛痛——痛死了,你把我耳朵都拽長了。”他“噌”地伸過脖子,嘴裡說著:“我看看,我看看,成小白兔了嗎?”
等我好容易回過神,他手勁忒大忒野蠻地“砰砰砰”拍著我腦袋:“別他媽傻了,不會來了——哥已經替你擺平了!”擺平了?擺平了!哇塞,你真他媽的偉大,太偉大了!我這一激動,就想衝上去抱他啃一口,他大概看出我意圖了,急忙地退後一步,差點兒被腳後頭的馬路砑絆得摔一跟頭。
結果菲德送我回家的路上,心情大好的我不停扭臉衝他笑,可人家的反應那叫一個奇怪:我越衝他笑,他越繃著臉忒嚴肅,最後還說一句:“求你了,別對俺那樣笑好不好。”我不解地問他為什麼,他說你知不知道,你笑得跟個花痴似的。
操,氣得我馬上把車子放慢速度,跟在他後頭。瞅他回頭看我的空兒,我猛一蹬,前輪正撞上他車屁股,把他頂得往前一衝,他怒了,剎了閘大聲罵我:你個兔崽子活得不耐煩啦。
等騎到植物園東門,菲德又膩歪起來,說什麼也要進去坐坐。操,坐鬼啊!我馬上不樂意了。那時,天已經陰得很厲害了,烏雲密佈,沒有風,氣壓低得很,好象隨時就會飆起雨來,我再看看頭頂上飛的一團團黑壓壓的蚊子,說你打算把咱倆都喂蚊子啊。他不說話,一隻手扯了我,硬把我拖進去。
才一進去,老天就開始不作美,“啪嗒啪嗒”直往下砸雨點,本來公園裡就沒幾個人,一見下起雨,就都“呼啦啦”地往外跑。我剛咋呼聲下雨了咱也找地兒躲躲,菲德就突然停住了腳步,身子傾過來……
唇瓣碰在一起,又迅速離開了,我吃驚地叫出聲來,菲德定定地看著我,彎起嘴角,笑得特別好看。
這種天氣裡搞“觸電”,感覺真他媽的太奇妙加太浪漫!我也定定地看菲德,由著沉甸甸的雨點穿過茂密交織的葉間,越砸越急越密集,將周圍的地面澆灌得斑斑駁駁,再到水洇洇的一片。在那樣迷惘又略帶羞怯的對視中,我徹底沉淪,深深地陷墜了進去,忘記了要去躲雨,忘記了要回家,忘記了眼前這人想整出點啥事才肯罷休……
菲德脫下外衣,披在我頭上。然後他彎起食指,輕刮我鼻子一下,“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他輕聲說著,將我擁入懷中……外面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