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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到你乘上火車,照片和文章登入早報,我們才算是共謀犯。”
他把車子停在林子午別墅不遠。
我拽著林廣蔭的衣領:“我會如你所願,但是,如果你傷害到她——”
“明天之後,你可以和你妹妹過自己的生活,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他笑了笑,似乎無所謂現在的狀況,“我也很想嘗試,輕鬆活下去的滋味。”
“林先生。”
“你在哪?”他的聲音好像有些急躁。
“我在……在別墅後門。”
雨浸溼了我的汗衫,我眯著眼睛,放下手機。
後門不久放出燈光,而我身後是無垠的黑夜,在軟弱無力的街燈之後,林廣蔭想必躲在陰影裡監視著這一切。
有人從燈光裡走出,像是林子午的身影,他開啟傘,穿過小道,開啟了鐵門,見到我狼狽的樣子有些訝異。
他用傘遮住了雨。
“你家裡沒有人,發生了什麼?”
我看不清他的臉,也想象不出他明天看到報紙後的表情。
他說:“我差點報警。”
我搖了搖頭,他伸出手指撫摸我的臉,在他接觸到我的面板時,我低頭嘔吐,但什麼也沒吐出來。
我沒辦法放鬆下來,林子午也好像心情不好。
“你隱瞞了什麼?”我聽見他在黑暗裡問我。
我繃緊身體,維持沉默。
大概有所預感,他顯得有些心浮氣躁,沒有耐心等我適應,強硬進入了我的身體。
中午以後我就沒吃東西,下午的折騰和持續的嘔吐耗盡了體力,我在疼痛裡頭暈目眩,逐漸失去了觸覺,卻聽見空氣中隱現誰和誰的笑聲,笑聲越來越多,越來越近,進而連成一片。
他笑著說:你什麼也沒做到。
她譏笑我:你和你所不齒的人,沒差別。
他們說:你出賣身體,也沒有留下靈魂。
“……駱飛。”
我並沒有失去視覺,在頂燈亮起後,我看見林子午的嘴唇在動,似乎在叫喊我的名字。
他看上去很沮喪,皺著眉,嘴角微微下襬,我第一次感覺,林子午那麼有人的味道。
“為什麼會這樣?”他抱緊我。
我想說我流血是我心裡有鬼。然而謊言一旦開始似乎就無法停止了。
林子午仍然自言自語,問著看不見的誰:“為什麼,我們又倒退回去?”
即便不倒退,我和你又能前行到哪裡?
我和你終究不是我們。
“如果有一天,你要報復我,”我說,“別傷害我身邊無辜的人。”
晚上回到公寓,公寓門沒鎖,裡面漆黑一片,我沒開啟燈,在沙發上坐著,直到晨曦來臨。
清晨是夏季一天裡溫度最適宜的時候,我刷牙洗臉,做著以前每一天早晨的步驟。
然而最後一次開啟公寓門,關上,走出。
在候車大廳我找到裹著毯子甜甜睡著的妹妹,所有行李都已打包完畢。妹妹懷裡有一隻信封,裝有火車票,錢,還有一張剪報,我隨手扔掉了剪報,在信封最底下寫有林廣蔭的留言:
抱歉只能拿出兩萬,抱歉對你做出的一切,但願你我都有自己的生活。
安靜沉睡的車站隨著列車即將到站的廣播響起,漸漸甦醒,檢票員開啟鐵欄開始檢票。
我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她惺忪的睜開眼睛,看見是我,露出撒嬌的微笑靠在我手上。我揹著妹妹拉著拉桿箱,跟隨散發睡意慢慢前進的隊伍挪動。
妹妹想必又閉上了眼,在我背上發出夢囈般的柔柔嗓音:“哥哥,我們要回家麼?”
我回頭蹭了蹭小孩涼涼的鼻子:“不,我們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是去旅行嗎?”妹妹伸出手拉我的耳垂。
我點點頭:“嗯,會是一段很長的旅程。”
“那兒有動物園嗎?”妹妹問。
“唔……應該有吧。”
“有沒有遊樂場呢?”
“會有吧,”我想了想,看著牆邊高置的視窗外陰沉的天空,“……都會有的,只要小菲要,哥哥就能把它們變出來送給你。”
妹妹的臉貼著我的背,她抱住我的脖子,滿足的打了一個呵欠:“……真好。”
她睡著了。
我們最終沒有到達車票上的終點站,傍晚剛過,列車駛入了一個大城市的總站,妹妹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