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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回去,你和林子午的事和我無關!”我站起來撞開他,往門口走,旁邊有誰快速跑來,一腳踹到我的膝蓋後,我撲倒在水泥地上,激起一片粉塵,嗆的我咳嗽。那人拽著我的頭髮,對我抬起腳,林廣蔭攔住了他。
林廣蔭蹲下身體:“你沒事吧?”
下巴重重磕在地上,整個下顎發麻,我發出咬音不清的句子:“我做不到……放我走。”
我不知道林子午的叔叔要我怎麼做,但無論什麼我都不能做。
這不是在毀林子午,而是要抹殺我的整個未來。
林廣蔭看著我,眼神彷彿是帶著憐憫的……但與之相反的,他緩緩地,不容辯駁的,搖了搖頭。
19
我被重新拖回了房間中間,他們在我面前擱了椅子,上面放著一臺攝像機。
林廣蔭說:“我需要你把林子午對你所做的事完整細緻的複述出來,如果你覺得對著鏡頭有壓力,我也準備了稿子。”
我愣愣的看著未開啟的攝像機,它黑色深邃的鏡頭如同槍口,對準我的心臟。
“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是子午逼你的,既然是事實,那就不算說謊,”林廣蔭頓了頓,像在對難以啟齒的事件尋找說辭,“據說男孩第一次都會很疼,床上的事,也請你仔細敘述清楚。”
“……你,”我仰望著他,“想要我博取誰的同情?”
林廣蔭揹著光,眼睛和背後的光芒一樣明亮而刺眼:“任何人,所有會看到錄影或報紙的人,媒體,林子午的競爭對手,企業的員工,購買公司股票的股民,或者任何一個與此無關但自認為有道德的人。”
天色逐漸變得暗沉,氣壓低的喘氣也有些難受,記得電臺播報了要下雨的,氣象臺的預報總是出問題,但今次卻像是對了。夏雨前的悶熱,機器無止息的運轉,林廣蔭的話攪和在一起,讓我有些遲鈍,一些迷糊,就像在做一場糟糕透頂的夢。
“……我不明白,”我想要拉開領口,然而繩子緊緊縛住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把林子午搞垮,他的企業也沒了……你有什麼好處?”
“我不要他的企業,”林廣蔭的回答堅定的像在嘲諷我的疑問,“我不要他或者老頭子的一分錢,我只要毀了那個人所謂用一生創造的商業奇蹟。”
“我要的是毀滅,”他說,“不是獲得。”
我不懂他話中深重的仇恨,那個人確切的含義,但無法不注意到,在說毀滅的時候,高貴的富家子弟只是一頭復仇的魔鬼,並不惜把他紅色的怒火燒灼到不相干的人身上……也許其中也有僅僅十二歲,失去父母的林子午。
“你經歷過什麼,我沒有興趣,那是你們的事,”我重複著孱弱的請求,“放我回去。”
林廣蔭接過從旁邊的人那裡遞來的小板凳,在我跟前坐下。
“我可以給你錢,你儘可以在另一個沒人認識的城市和你妹妹無憂無慮過自己的生活,沒有強迫,沒有侮辱,不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笑,表情卻僵硬:“直到有人指著我妹妹的鼻子戳穿她哥哥的過去,她哥哥是如何骯髒,他甚至還有複製的錄影帶作證——”
“不會有那種可能,”林廣蔭打斷我,“即使被全國關注,也不存在那種可能。”
“我本意不想毀了你,也不想真的把子午送進監獄,”他俯下身體,解開縛住我的繩子,“如果當時有其他可能得到老頭子的企業,我也不會做到下毒這步……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但我可以保證,交給媒體的片子會做處理,除了林子午和我的人都不會知道那個人是你。”
誰都不知道?
我拉開卡得我氣悶的領口,手被禁錮太久,顫抖著:“那你,找別人有什麼差異?我不會做,我不要離開這個城市。”
“別逼我。”林廣蔭並不像覺得意外。
是貪婪吧,我想,我是貪婪的……那個我所向往的三年後。
怎麼放的下手,所有的回憶?
“我不會弄傷你,但也會達成我的目的,”他安靜的坐著,等待我回應什麼,然後,站起來,走到視窗。
有人向我走來,我漫無目的的揮拳,不讓人靠近我,直到他們絆倒我,把我按在地上。大團的布硬塞入我嘴裡,幾乎被捅到咽喉,接著一個高個子拿著溼毛巾緊緊壓住我的鼻子,我沒法呼吸,也掙扎不了,只能瞪著他,繃緊身體,握拳,直到眼前開始模糊,他放開了手。
當我僅僅呼吸了幾秒,一切又重新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