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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一直跟在身後甜甜叫著“哥哥~哥哥~”的小妹妹,在被自己嬌寵著呵護著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後,於情竇初開之時起,漸漸走向另一個或者另幾個男人。
這樣的想法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白念卿就覺得自己的胸口像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樣,被扯得生疼。
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兄妹,原本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英俊儒雅的父親,溫柔慈愛的母親,傳承於血脈中的尊貴讓白念卿從出生起就盡享一切尊榮寵愛。
在呵護中成長的他絲毫沒有發覺母親對自己過於小心翼翼的態度,也忽略了為何母親對孃家的態度從來都諱莫如深。
父親是他幼年時的大樹,為他和母親撐起了一片不用承受任何風吹雨打的天空。
那時的白念卿是生活在城堡中的小王子,需要的只是一天天安心、健康地成長,而後在眾人的呵護下,成為一名合格的下任家主。
小小的出生對於他們所有人都是個意外的驚喜。
白念卿永遠都記得那天。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父親,小心翼翼像對待珍寶一樣抱著裹著嬰兒的襁褓,蹲下身來向躲在母親房門口的他微笑著招手,“逸兒,過來看看你妹妹。”
那一天也像這天一樣,一室的陽光正燦,背對著他抱著小小的男人,唇角笑容的溫度一路暖到白念卿心底,讓他不知不覺也跟著微笑起來。
“逸兒,照顧好媽媽和妹妹,等爸爸回來給你們帶禮物。”
白家家主位高權重,雖然不用凡事親力親為,但總歸有些無法推脫的應酬,白念卿從小也習慣了父親和母親有一人或者兩人不在家,所以那天,他和往常一樣,抱著小小,站在母親身邊目送父親離開。
然後,再見面的時候,白念卿站在靈堂上,那個男人躺在離他不遠的水晶棺裡,安詳而又安靜,唇角依然帶著生前的弧度,卻再也沒有能讓白念卿動容的溫度。
小小一週歲生日那天,白家家主在趕回家給小女兒過生日的途中,遭遇連環車禍,不治身亡。
以上是白家的對外說法,各方私下裡的動作,白念卿那時一無所知。
失去了父親的母親,瘋狂得讓白念卿覺得陌生。
他安靜地看著往日柔弱得像菟絲花一樣的母親,一步步剷除趁著家主驟然離世而企圖爭奪家主之位的各方勢力,手段狠辣毫不留情,甚至對企圖渾水摸魚的孃家也沒有絲毫手軟。
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驟然失去了支柱的白家竟然就那麼安然地走了過來。
關於這些,白念卿那時還一無所知。
從父親出事那一刻起,母親就全面封鎖了出入白家本宅的所有通路。
大量傭人被辭退,許多從未見過的身上滿是肅殺之氣的人開始在白家出入。曾經的安樂窩,如今成為白家母子最後的避風港。
除了父親的葬禮,在往後的七年中,白念卿再也沒踏出過白家一步。而他的小妹妹,也在這樣壓抑苦悶的氛圍中,一天天成長起來。
母親恨小小。
當從浴室中出來,看到母親面目猙獰地狠狠掐著小小的脖子的時候,白念卿第一次真正發覺到,原來這個女人真的恨小小到企圖殺了她。
最愛的人為了小女兒的生日才急著在那天趕回來,雖然明知道他的死是多方勢力共同作用的結果,但始終無法釋懷的痛和苦悶還是無法讓人釋懷。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如果那天不是為了她,如果當初沒有生下她……”
當白念卿從狀似瘋癲的母親手中把已經昏死過去的小小搶下來的時候,終於再也壓抑不住的母親崩潰地哭喊出來,聲聲泣血的哭訴讓白念卿覺得心痛的同時,也從心底最深處,對這種讓人瘋魔的感情感到一絲恐懼和迷惑。
在若干年後,白念卿每次回想起記憶中那對兒相攜的璧人時,總會低喃一句“情深不壽”。
太過濃烈的愛意,離瘋狂只有一線之隔。
那些日子,像被人強行靜止了的時光。
空曠的白家大宅裡,在男主人永遠離開後,女主人也很少出現在白念卿面前,連傭人都只會在用餐的時間沉默地把他的食物準備好,而那些身手不凡的人,則大多被安排在房子外圍,一年中幾乎見不到他們的身影。
那裡就像被世界遺棄的地方,安靜,死寂,逐年荒蕪。
至於小小,更多的時候,她的食物都是由白念卿親自準備。
一個被女主人恨之入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