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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調查資料說,
愛情只有三個月的保險期,
忘記一個人,也不會超過兩年,
我曾經相信,
也希望這些可以應驗,
最後才知道,那不過是調查資料而已。
內容標籤:都市情緣 情有獨鍾 悵然若失
搜尋關鍵字:主角:林澤豐,孟波 ┃ 配角: ┃ 其它:清水
第一章:風之丘
人的記憶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我們對文字的記憶最容易遺忘,看過的小說,背誦過的詩歌,時間久了也就淡忘了。其次是畫面,即使你深愛一個人,離開他以後只需要一兩年的時間他的臉就會變得模糊。然後是氣味,每次聞到芒果,我就想起插卡式遊戲《超級瑪麗》,因為小學畢業那個暑假,有三天我都在表兄家裡打這個遊戲,拇指按得生疼,期間他不斷將削好的芒果送到我嘴巴里。而對於音樂,我們的記憶可以保留很久很久,據說胎兒時期聽到熟悉的曲子,在嬰兒誕生以後,一旦再聽到這曲子,即使剛剛還在哭泣他都會側耳聆聽,並且安靜下來。
那天我經過醫院綠化帶的草坪,突然就聽到《風之丘》很熟悉的旋律,用普通的吉他彈奏,木質的樂器,樸實的音色,甚至還有彈錯的音節,我站在那裡聽了一會兒,然後眼淚就猝不及防地滑過面頰。
那些與音樂捆綁在一起的記憶排山倒海而來,我想起那天下午,孟波抱著吉他坐在草地上彈奏這首《風之丘》,彷彿陽光在草尖上跳躍出的音符,風吹過他的髮梢,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角都含著淺淺的笑意。他還不是很熟悉指法,以至於要不停探過頭去看著,直到副歌的部分,他才鬆了一口氣似的又抬起頭來,看住我,抿嘴一笑。
我的確遺忘了很多東西,甚至於他的臉都已經變得模糊,我記得他的眼睛很亮,很深邃,鼻樑高挺,左邊下巴抬起來的時候有個小小的褐色的痣,可是這些標誌性的東西具體起來如何拼湊出他的臉,卻有些勉強了。
那時候我曾刻意地去忘記他,成天成夜的用工作去填滿自己,結果還是蹲在實驗室的水槽前難過到嘔吐。今天我覺得自己終於走出來了,我會生活得很好,很幸福,像他期望地那樣,到計劃要去卻始終沒有去過的地方旅行,在各種偶然或不偶然的場合認識有趣的人,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然後有一天坐在輪椅裡,頭髮和牙齒統統掉光,一個彩色的皮球滾到腳邊,我就死了。
現在是2010年九月的一天,傍晚六點十分,暮色漸濃,晚風吹過我的衣角,因為一首《風之丘》,我又想起了他。記憶早已經模糊得如同剝蝕了字跡的墓碑,我曾經那樣愛他,也終究淡忘了麼?
時間真是最強大的神祗,再深刻的痛苦都會一點一點流逝,最後我們可以站在彼岸,冷靜地看著當年痛苦掙扎的自己,並且慶幸自己做到了。
可是,他從來不是那麼大度那麼豁達的人,這真是他期望的嗎?我設身處地想一想,就忍不住替他委屈。你看,這個曾經流著眼淚說“我愛你!”的人,終於和別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並且一點一點把你遺忘殆盡。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他還會把硬碟裡的影片和照片全部刪除嗎?還會把宿舍裡的衣服統統打包丟到垃圾桶裡?還會把那些看過的書,聽過的CD,用過的打火機郵寄給不認識的網友?他希望全世界記得他,卻惟獨希望我忘記他。
那天他們把他的照片從辦公大樓的職員表裡取了下來,我不清楚後來那張照片被丟到了哪裡,跟琪文提起來的時候,我說我連他的一張照片都沒有,你看電影裡演的故事,一段感情的最後總會留下一點紀念品,一支鋼筆,一盆植物,一條手鍊,一枚戒指,一件襯衫,一個幸運符掛件,一封情書,總之,隨便什麼,留下來,總是個念想。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
“要不,我去問問他們把照片放哪裡了?”
我想,我不是真的要那張照片,不然我會自己去找。
我似乎總是這樣,對一件事情丟不下,放不開,卻又沒有不顧一切去爭取的勁頭,說好聽了是優柔寡斷拖泥帶水,說難聽了是膽小懦弱沒有擔當。
我不清楚這樣一個我,他為什麼還會喜歡,也許他只是可憐我吧,如果不是遇見他,我會過上什麼樣的生活?
到了一定的年齡,按部就班地找尋另一半,也許並沒有愛情,只是需要這樣做。人們願意相信的愛情只在小說和電影裡,在現實生活中務必要保持清醒,坐在咖啡館裡,從頭到腳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