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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是——
“為什麼要哭呢?”
心中一陣揪緊,鬱言下意識張開雙臂勾住明軒的後頸。
依舊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覺淚水不斷地滴落在臉頰上。舊的涼了,新的又攜了些暖意再次沾溼淚痕。
明軒只是一個勁地的道歉,一個勁地淌著眼淚,哭得剎不住閘了,就乾脆像個摔倒的小孩子一樣,踉蹌地爬起來,靠著牆,邊哭邊用手背抹著眼淚。
從認識他以來,這種狀況,還是第一次。
彷彿看到了尚處在孩童時代的自己,那時的母親,是怎麼做的呢?
思忖片刻,鬱言依著明軒蹲坐下來,一邊溫和地拍著他的肩膀,輕聲哄著“不哭了”“不哭了”,一邊湊上前去,用舌尖為他拭去淚珠。
不知是不是起了效用,明軒的哭聲總算低了些。
不住地抽泣著望向他,口中依舊呢喃著“對不起”。只覺心臟好似被什麼利器刺穿般的一陣劇痛,鬱言忍不住緊緊環抱住明軒顫抖的身體。
“為什麼……哭也好、道歉也是……”
“我……對小言做過很過分的事,所以……本來決定再也不做了……但是……”
一邊哽咽著,明軒斷斷續續地吐出單字:“我以為……可是還是……”
原來他,也不曾忘記麼。
原來兩人都拼命掩飾傷痕。
差一點,就忘記了最初的情衷。
“如果是那個的話,雖然可能一開始有些生氣,不過現在的話,我已經不在意了。”
該說是感動,抑或其他不可名狀的心情,恍惚中不由得就產生一種想要守護他的衝動。
‘為什麼是對我呢……’
同時也不禁有種“還好是對我”的慶幸。
“所以不要再哭了。”
吶,只要看著我現下的笑顏就夠了。
應著鬱言溫和的話音,明軒緩緩抬起被涕淚模糊得不成樣子的臉。
“真的?”
“嗯。”
不是什麼天長地久的誓言,也不存在海枯石爛的約定,只是當下,只是現在,對於在這一刻相愛的人來說,就已是超越永恆的須臾。
“……那我可以抱你嗎?”
“嗯,要先洗乾淨臉才可以。”
“你來幫我。”
“真會撒嬌啊。”
我也不討厭就是了。
望到鏡中自己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悲慼模樣,連明軒都忍不下去地自說自話道:“慘了慘了這下子絕對會被當成小鬼看了。”
“不知道誰剛才哭的那麼兇啊,還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呢。”
說著,鬱言一邊用浸過溫水的毛巾認真幫他擦淨了淚痕。
突兀的紅腫眼眶則顯得頗為違和。
“以後絕對不能再這樣了。”
好歹也算個成年人了,行動前一定要好好經過大腦。
鬱言故作嚴厲地訓斥道。
明軒也已恢復了常態,笑嘻嘻地點點頭。
“到那時候你也一定要安慰我哦?”
“不是這個問題吧……”
正要作出頭痛狀,明軒又撲了上來。
“誒?!”
“你剛才說可以的啊?”
“你也轉的太快了吧……”
“嘿,那當然了,你別忘了跟你在一起的可是本大人啊。”
“是是……”
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想必鬱言短時間內都無法理解明軒的思考迴路了。
全然忘記了次日還有課要上,連自己都數不來不知疲倦地做了多少次,沒入睡多久被鬧鐘吵醒,就已面臨遲到的危機,匆忙穿衣起床,鬱言卻忽的有些不敢看明軒的臉。
明軒倒是顯得更親密了些,只把鬱言的怯懼當作羞澀。兩人在校門前分別時,甚至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在鬱言臉上印下一吻。
“這是在外面啊!”
一把推開明軒,鬱言轉身就跑。
明軒則笑著看他跑出幾步後,驀地以更有氣勢的聲音喊道:“我愛你哦!”
剎那紅了臉,鬱言連頭也不回地衝進校門。
幸虧現在街上沒什麼人,不然鬱言絕對會無地自容到想找個洞鑽進去的。
“唉。”
“唉。”
冬日午後特屬的連嘆聲再次響起於學校食堂的一隅。
“我說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