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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都這麼晚了啊。”
嘴上這麼說著,明軒一邊以任何人都能夠察覺到的刻意緊盯著不遠處的一座建築。
“誒?”
回眼望去的一瞬,鬱言即刻後悔了。
深沉的夜色中,閃耀著虹色光輝的廣告牌格外引人注目。
——HOTEL。
“你啊……該不會是……”
難得從被拒絕的陰影中走出來,想著“總有一天”一類的,結果才不過三天,他卻自己改變主意了?
心情複雜之餘,還有五分的不安。
單今天一天來說,鬱言就想過數次“只是這樣就很好了”,下一步通向的究竟是好是壞,事前誰都無法預料。
之前唯一的一次就演變成那種狀況,放到現在來說,重演大概是不可能,但也說不定這次厭煩的就是明軒了。
“三次就會厭煩”,與其令這種說法印證,還不如就不要試圖去挑戰。
明軒則像是完全沒有多想一般,大大咧咧地笑著答道:“嗯,不行嗎?我們還沒做過吧?”
‘並不是沒做過吧。’
那是多年以前,兩人還在唸高中時的事。
一開始只是玩笑般的打鬧,卻在不知不覺中相擁相吻,意識到不對勁的鬱言慌忙推開明軒,頭腦一熱,明軒在衝動之下侵犯了鬱言。
事後,兩人除了遺忘,別無選擇。
說是忘了,又怎能忘得徹底,畢竟雁過留痕,人過留聲。
不願回想那段往事,鬱言換了個說法答道:“那回家不行嗎?我們又沒有多少餘裕。”
省錢是一回事,關鍵是到時候就可以用要複習功課一類的理由搪塞過去了。
明軒卻似是理解錯了意思,笑得更加燦爛。
“嗯嗯,那打車比較快吧。”
“又不多趕時間,搭公車就好了。”
結果,卻連最後一班公交車都沒能趕上,只得忍著心疼打車回家。
為了少讓計價器跳一次表,鬱言硬是在離公寓還有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就下了車,匆匆疾行在冬夜的寒風中。
………………
回憶
終於進了家門,凍僵的臉頰這才回復了些許知覺。不等他摘下圍巾,就被明軒一手拉入懷中。
“做什——”
後句浸沒在一個突如其來的深吻之中,熾熱的舌瓣被迫緊緊糾在一起,掠奪般的粗暴吮吸使得鬱言腦中一片空白。
以往的溫情被過多的索取替代,溢位的涎水沿著嘴角緩緩劃下一條銀線。
近乎窒息之時,鬱言才終回覆神智,匆忙推開了明軒的臂彎。
“……夠了。”
大口喘著粗氣,鬱言極力裝出一副嚴肅樣子,狠狠瞪向一臉詫異的明軒。
“為什麼——”
“就這樣,我要去唸書了。”
說著,鬱言轉身走向客廳。
不出兩步,明軒又上前扣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將他拖了回來。
“我說夠了!”
反手想要推開明軒,明軒依然不應,拉扯之中,腳下不小心絆到鞋櫃,鬱言四腳朝天地向後摔倒在地,被這麼一拽,明軒也一個不穩重重壓倒在鬱言身上。
脊背磕到地板的劇痛就夠受的了,剛想起身又被明軒這麼一壓,鬱言是徹底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唯餘下粗重的喘息聲迴盪在幽暗的走廊中,窗外的燈光明晃晃地投入客廳中,揹著光線,鬱言連明軒的神情都無法捕捉。
心跳聲震痛了鼓膜,臉頰劇烈地燒起一片紅暈,下意識地不想讓明軒看到這樣的自己,鬱言竭盡全力抬起手臂遮住臉。
不知為何忽覺得悲哀。
沉寂了許久,依舊保持著將鬱言壓在身下的姿勢,明軒垂頭喃喃低語道:“……對不起。”
簡直是要哭出來一般的聲音。
然而他將頭垂的太低,鬱言無法確認自己的斷想。
“……”
無論是怎樣的爭吵,明軒從不曾用這般語氣說過話。
無法解讀,無法回應,鬱言的選擇只有沉默。
以愈加痛苦的低沉聲音,明軒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應著這話音,臉頰上忽傳來的溫暖而溼潤的觸覺使得鬱言又是一驚。
‘這是——’
眼淚。
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