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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不是今晚有月亮,根本就什麼都看不清。不一會兒,一個矮胖的人影從遠處急匆匆地走過來,其間還不住東張西望,大半夜的那人還帶著一頂滑稽的太陽帽,帽簷壓得很低很低,完全看不見臉。
他走到父子倆近前,警惕地問道:“你們在等人。”
楚林成回答道:“是,一位趙先生約我們在這裡。”
那人點頭:“想問什麼,你們說吧?”
“你知不知道沈長樂在哪?”楚見衝口而出。
那人看著楚見便是一愣,“咦?原來是你?”
楚見從剛才這人一露面就覺得眼熟,說話的聲音也好像在哪裡聽過,現在聽他這樣一說,更肯定自己之前是見過這人的,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個人把帽子一摘,“你不是樂樂的那個同學麼?你還記得我不?上次你胳膊就是我打傷的?”
楚見藉著月光看清了他的臉,雖然現在不是禿頭形象了,不過楚見還是很快辨認了出來,“是你。”
這個人就是趙達。樂樂那件事以後,他一直心緒不寧,就像有塊石頭壓在心裡,沉悶得難受,上班也不積極,出門打人更是出工不出力,被老闆批了兩次,後來乾脆就跟張明亮從酒吧辭了職。外面尋找沈長樂的訊息鋪天蓋地的,他早就看到了,只是他覺得以當時的情況看,樂樂九成是凶多吉少,提供了線索也沒多大意義,而且,還可能給自己招惹上麻煩。平時械鬥傷個人什麼,有人罩著,撒點錢就過去了,現在不同了,一來沒人掩護,二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弄不好要坐牢的。
幾天前他從一些混混朋友那裡知道有人在暗地裡放出話來,說誰能提供線索找到沈長樂,沈家出十萬賞金。他倒不是為這些錢動心,而是他始終記掛著沈家人對他的好,記掛著那晚沈長樂的傷多半是為了救自己的情義,因為怕太光明正大了會沾上官司,於是選擇了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想把當時的情況告訴沈家人,免得有渾水摸魚的人騙了樂樂那些病急亂投醫的親人。
只是他想不到,來人居然是樂樂的同學。看見有認識的人,趙達也不那麼緊張了。楚林成見狀,說道:“既然你們認識,咱們就換個說話的地方吧。”
三個人回到車裡,楚林成將空調開啟,溫度很快降了下來。
楚林成和楚見都看著趙達,目光帶著某種壓力。
在這樣的目光下,趙達才說了一句“樂樂他……他出事了”便不顧形象的大哭出來。
楚見瞬間被凍住了,寒冷直達心底,一時間忘了呼吸。原本滿肚子的問題,現在卻一個都不敢問了。
楚林成定了定心神,對趙達說道,“先別哭,當時是什麼情況?”趙達於是抽抽搭搭地把從樂樂出現到受傷的過程仔細地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發現那兩個人都沒有了反應。
楚林成看著楚見,楚見看著虛空的某一點,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趙達分明就覺得身邊的這個孩子已經到到了某種臨界點,他的身上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彷彿有無數看不清的裂紋爬上他瓷器一般精緻的五官,只要碰一下,他就會碎成粉末。
許久以來的幻想終於被打破,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楚見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然被悲傷掏空,聽到這樣的訊息時,連眼淚都擠不出一滴。
楚林成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擔心地叫著楚見的名字:“楚見,楚見,你說句話。”
楚見用極輕微的聲音問道:“樂樂的傷是在右胸嗎?”
趙達點頭,“你怎麼知道?”
楚見撫上自己的右側胸口,憶起樂樂出事那晚,他曾被右胸口處冰涼透骨的疼痛驚醒,原來,那便是人們所說的感應。
楚見接著問道:“樂樂……他當時還說什麼了嗎?”
趙達回答,“他當時傷得很重,每說一句話,都會吐出很多血沫。他說他不想死在這個城市,後來,我放了慕容遠和董彥,他們帶著還剩一口氣的樂樂開車走了……”
“他們後來去哪了?”楚林成問道,聲音裡帶了一絲希望,楚見也忽然扭過頭來。
“我聽他們說是去北京……當時我和我哥們把身上的現金和卡都給他倆了……”
“也就是說,樂樂離開的時候,還是有呼吸的?你們沒有親眼看到樂樂死掉?”楚見的問話帶著死裡逃生的激動。
“……是,我沒親眼看見他斷氣,可是,當時的情況你沒不知道,那鋼釺有拇指粗,從他身體裡穿出來,露在身體外面的有十公分那麼長,他的血躺了滿地,肺都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