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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其實楚家父母也是通情達理的人,他們寶貝自己的兒子,但也願意自己的孩子是個有正義感的人,他們瞭解情況之後對孩子們不是失望,而是擔心,擔心他們太年輕太沖動,拳頭或者可以解決一時的問題,卻會埋下長久的隱患。
安克芬擔心楚見傷了右手,一個多月的時間都沒有辦法寫字,這上學可成了問題。想到這裡,安克芬對眼前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更有點怨念了。沈長樂馬上表態:“阿姨你別擔心,以後楚見上學就歸我負責了,我每天接他上下學,上課的筆記我來做,學校裡吃飯喝水我都照顧他,您放心吧,不會讓他成績掉下來,也不會讓他受委屈的。我保證。”就差賭咒發誓了。
沈長樂就是有這個本事,他眨著大眼睛看著你說話,就像放把心放在你面前,讓你覺得不相信他就是一種犯罪。
於是安克芬在這樣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她原諒這個孩子了,雖然說吧,他牽連自己兒子受傷,可是,他畢竟盡力彌補了不是嗎?
再看見沈媽媽拎著水果,營養品,還有一大桶鴿子湯進門的時候,楚氏夫婦已經不再有興師問罪的情緒了,他們看著沈媽媽不停地說感謝不停地說對不起還說我家那位要不是腰扭了不能動也跟著來了,也很客氣地說這事不怨你們你們做小買賣的不容易什麼的。
楚見家裡有自己的公司,不說富二代吧,那也是名副其實的少爺。平日裡養尊處優的,所以同學六年的肖千木覺得楚見能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真是挺不容易的。一般吧,家裡條件特好的孩子多少都會驕縱,而且因為不用擔心自己的未來,也都不怎麼努力上進的,楚見就不一樣,他從來都是那麼平和那麼努力。別人說到楚見首先會想到的是,他是年紀第一,然後他多才多藝,然後他快樂溫和,然後他帥,可能最後都想不到他家有錢。他閃亮,是因為他自己會發光。
安克芬想陪床,楚見說,媽,沒這個必要。沈長樂說,阿姨,我來吧,您明天得上班,我明天不用上課。於是,安克芬又一次在沈同學真誠的注視中屈服。
楚林成離開之前小聲的問楚見,需不需要換個好點的病房,楚見搖頭,不用了,又不是住多長時間。
於是當天晚上,沈長樂就睡在病房的另一張床上。
九
半夜的時候,沈長樂被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了,藉著月光,他看到楚見正死死拽著枕頭喘粗氣,腦門上是亮晶晶的汗水。沈同學蹭得竄過去,“楚見楚見,怎麼啦?”楚見咬著牙說:疼!然後,沈長樂迅速的把值班醫生叫過來。醫生看了看說,這個就是止疼藥的藥勁兒過了。沈同學說那就再用點止疼藥啊,醫生說止疼藥不能隨便用,用多了對身體可沒好處。
看孩子疼得厲害,醫生最後還是給楚見開了倆藥片。沈長樂倒水讓他吃了藥,又拿老媽帶來的毛巾溼了水給他擦臉,關了燈。然後,沈同學蹲在楚見床前說,楚見,你先睡吧,我看著你睡。
任誰被人直愣愣的盯著也睡不著。
楚見看著近在咫尺的沈長樂的臉,窗外的星光撒進對方幽幽的眼湖裡,搖晃破碎,明明暗暗,柔軟的視線包裹著自己,彷彿骨頭縫裡尖銳的疼痛都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他說:“我睡不著,你跟我說說話吧。”
沈長樂說好。
楚見費勁地想靠著床頭坐起來,沈長樂趕緊扶著他,側身坐在他身後,雙手環過他的腰側,小心躲著他的胳膊把他的背靠在自己身上。他就著楚見的耳邊開始嘮嘮叨叨的說話,講起他轉學前那個學校的事情,講他第一次做飯時差點把廚房給點了,講他想上什麼樣的大學,楚見安靜的聽著,偶爾會問個一兩句,也會笑兩聲,於是,在低低的呢喃般的細碎話語中,呼吸著消毒水和另一個人草木般的味道,楚見終於睡著了,當然,止疼藥也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很多年之後,楚見想起那個夜晚仍然感慨,他說樂樂,你那時候暗戀我吧?
沈長樂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沒有。
楚見說,這個可以有。
樂樂很堅決,這個,真沒有。
只是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從同學變成了好朋友。
楚見第二天下午就出院了,沒有其他問題,回家養著就行。
楚見覺得課還是要上的,雖然說他右手不能寫字吧,但是其實對於像他這樣的學生,課堂上那些知識只要聽聽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當週一楚見下樓的時候,就看見沈長樂騎著輛嶄新的電動車衝他齜著小白牙。“嘿!這呢!”
楚見笑著上車,樂樂一拍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