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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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那個兄弟,沒
事不要下來。”
阿誠點頭,望著馮宣仁,帶著顧慮。馮宣仁笑,柔聲道:“沒事,快上去
吧。”
無端讓人安心的笑容,卻有露骨的柔情,阿誠的臉又微微地發燙起來,他
扭頭跑上了樓。
客房內的人已經睡著了,桌邊的白木箱子裡散著各種藥瓶及一圈圈的紗布,
還有繃帶針劑等物,床邊的木桶裡都是血水,還微泛著熱氣。男人臉上的血漬已
經被擦拭乾淨,露出灰白的面色,要不是胸膛微微起伏著,阿誠一定會認為這人
已經死了,想到剛才那陣慘叫,不由讓他又打個哆嗦。如果有一天,躺在這張床
上的人是少爺,自己會不會這麼鎮定地坐在這裡,想到這兒心中鬱悶起來。開啟
房門透透氣,從樓下傳來壓低的爭執聲,並不激烈,阿誠根本無法聽清,他怔了
一會兒只得坐回床邊,緊張後的疲憊和睡眠不足的睏意競相襲來,竟昏昏地趴在
床沿上睡去了。
有人上來為他蓋衣時他不是不知,只是太困了無法醒來,等一覺過後,天
已大亮,人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只有手上殘留的血腥味,告訴他昨夜不是一
場夢。
客房裡空無一人,彷彿沒人躺過似的乾淨。而少爺一大早不見人影,跑到
廚房,老媽子瞪著晚起的阿誠一眼,扔給他一把掃帚:“少爺去上班了,雖是他
吩咐過不要吵你睡覺,但你也不能真睡得這麼晚啊,還不快去掃院子。”
阿誠接過掃帚,衝老媽子吐了吐舌頭就幹活去了。
晨曦中的介亭街有些冷清,偶爾有車開過,帶過由遠至近沉悶的聲音。街
面上走的都是各洋樓裡出來的穿著暗色厚棉布長襖的老媽子,她們挎著竹籃剛從
菜場上出來,也有遇到認識的就留步扯些家常也是細聲細氣,唯恐驚擾了什麼似
的。
冬已深,晨風中夾著刺骨的寒氣,阿誠把長柄竹帚支在身上,騰出兩隻手
用嘴使勁呵著熱氣,待手指活動自如點,方才把著掃帚慢慢地清理庭院。掃到昨
夜自己埋血衣的地方一看,確有痕跡,土鬆鬆地堆著。阿誠皺眉頭,用腳踩了踩,
把土給踏實才覺安心。昨夜的忙亂並不是夢,那人想是一早給少爺帶走了,畢竟
這地方也不適合留人,人不多但眼還是很雜的,不得不謹慎著點。想著少爺,心
又異樣萌動,昨夜跳舞時的事又湧到眼前,連嘴唇也跟著熱起來,雖然舔上去還
是涼涼的,那抹觸感怎麼像刻在肉上似的清晰,柔軟的帶著苦澀的煙味,他不由
面紅耳臊,晨風再寒也壓下不去。
少爺一定是開玩笑的!他這樣想著,回憶起中秋宴上和張小姐共舞的挺拔
身姿,兩人的和諧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看得出的,只是在他眼中更為美妙而已。
自己和少爺算是什麼?這樣的比較又讓阿誠啐了自己一次,胡思亂想也得有個限,
自己和少爺是主僕關係,張小姐和少爺是能結姻緣的朋友關係,八杆子打不一塊
兒的也能拿來比較?真是越來越混亂了。阿誠咬了咬牙,用力把住掃帚颳著本無
物的地面,一下又是一下。
有車駛近,停在法式的黑色鑄花鐵門口,這車阿誠很熟悉,那是馮公館的。
從車裡下來的兩個人,馮家的二位少爺。
阿誠趕忙扔了掃帚去開門:“少爺,大少爺。”
馮宣仁略點頭,和馮宣義徑直進屋上樓,臉色雙雙鐵青著。
書房內煙霧騰騰,阿誠端進茶水就退了出來,眼角瞄到二少爺背對大少爺
抽著煙默不出聲,大少爺抱臂坐在椅子上蹺起二郎腿,眉頭快擰成一團,看來兩
人正冷戰著,屋內氣氛不佳,阿誠識趣,迅速退出並掩上房門,但他站在門外猶
豫不決,想偷聽他們說話,且知這樣不好,但是實在忍不住,雖然知道自己的關
心對於少爺來說是毫無用處,但是難以管束的是自己的心,想知道他的一切,縱
然對方不需要,阿誠儘量不讓自己往深處想,只是用一個“忠誠”來搪塞自己。
“爹的意思相當明白,你就不要和他唱反調了,上次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