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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了一下,輕輕鬆鬆地落在了院子裡,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保鏢很多,來來往往。他趕著時間差,快速溜過花園,隱身在主別墅的陰影裡。他往上看了看,估摸了一下高度,然後伸手撈住排水管道,屏息靜氣地爬了上去,翻身落入三樓的陽臺。這裡是主臥室的位置。弄月和射月總有一個是住在這裡的。
屋子裡亮著燈,他貓著腰閃過一邊,躲在牆角,房間裡的一切盡收眼底。
射月好像剛洗了澡,趴在床上,翻著一本雜誌。兩條潔白的小腿交疊在一起,一上一下地晃動著,就像個半大孩子。
冷月對他已經鐵了心。弄月的兒子不能留,否則弄月死了,又會出現另一個弄月。
他掏出懷裡的無聲手槍,對準了射月的腦門,正要扣動扳機,忽然看到有一個人影兒走進了房間裡。他很顯然是剛洗完澡的,正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著耳朵裡的水。待他放下毛巾的時候,冷月看清了他的面目,吃了一驚,猛然收回了槍。
齊軒!
齊軒走到床畔,半倚半躺著,將手搭在了射月的腰臀上,毫無徵兆地就開了口:“你爸爸那個人前怕狼後怕虎的……”
“他老了嘛。”射月滿不在乎地說。
“他老了,那你呢?”齊軒問。
“我什麼都聽你的,齊兄。”射月側過身子,撫摸了齊軒的睡衣前襟。
“呵呵,別聽我的,你終究還是要聽你爸爸的,他總不會害你。”
“那你會害我?”
“縱然我不會害你,你又相信我多少呢?”
射月恍惚一笑,臉上露出了孩子氣:“你愛我嗎,齊兄?”
“我以為你知道。”
“我愛人的方式,就是把他變成廢人也要佔為己有,你不怕嗎?”射月的手指在他胸前打著圈兒。
齊軒的回答是埋下頭,吻住了他的嘴唇。那簡直不是親吻,而是啃噬和撕咬,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兒。射月喜歡這樣獸性的佔有,他抓住他肩膀上的睡衣,把它從他背上剝落下去。
冷月微微偏頭,想要看清齊軒的背部。他也確實看清了,原本就冰冷的心,更加凜然了。邊城的背傷痕累累,縱橫交錯。而齊軒的背光潔流暢,一絲傷痕也沒有。他真的不是邊城。
冷月不再猶豫,閃出牆角,舉起了槍。
齊軒在與射月的糾纏中,不經意地一抬頭,看見了烏洞洞的槍口。他挺身壓在了射月頭頂,子彈擦過齊軒的肩膀,釘在了牆上。
冷月見一擊失敗,想再補上兩槍。可是齊軒結結實實地罩在射月身上,對這個和邊城極像的男人,他竟是下不了手。
就在這一猶豫間,射月伸手入枕下,摸出手槍,毫不猶豫地向窗外開了一槍。
槍響的同時,冷月飛身撲下三樓,子彈沒傷著他,腳卻不小心擰了一下。他拖著不太靈便的左腳跑了幾步,周圍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保鏢們聽到槍聲,全都圍攏過來,包圍圈越來越小。
弄月從大廳裡邊繫著腰帶邊走出來。他衣衫凌亂,好像剛剛睡下,匆忙起身的,也沒來得及戴面具。齊軒和射月跟在他身後跑了出來。
冷月心裡冷笑:來得好……
弄月走進包圍圈,射月也擠過來,站在弄月一旁,低低叫了聲:“義父……”
冷月哼笑:“還記得我這個義父,不錯嘛。”
“我一直挺想你。”射月淡定說。
“想我死?”
“既想你,又想你死。”射月坦白說,這真是一種極其複雜的感情。
“我等了你很久了,冷月。”弄月堂主雙手在身前交握,很紳士地說,“你怎麼才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拖著傷腿一步步走近他。
“站著別動!”弄月拿出了手槍。
冷月忽然惡狠狠地笑了一下,飛身把弄月堂主和射月撲在身下,一陣濃烈的煙霧伴隨著嗤嗤拉拉的燃燒聲,從他身上升騰起來。
“快閃開,他身上有炸藥!”一個人大聲喊。
保鏢們迅速後退。
齊軒大驚失色地撲過去,拼命想把冷月拉起來,可是冷月死死抱著兩人,怎麼也不肯鬆手。齊軒又把手伸向冷月身下,想把藥線子捻滅。可是他裝炸藥的位置十分刁鑽,他怎麼也找不準位置。
弄月堂主和射月的臉在火星中已經慘白得猙獰了。藥線眼看就要燃盡,齊軒突然大喊了句:“還記得我欠你那一千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