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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牧原點頭還禮,心裡卻沉甸甸地墜下去。倪潔安的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他不會回頭了。他要怎麼辦?放任他一輩子青燈伴古佛?這真是他想要的嗎?他曾是最無法落盡繁華的那個人。
散席以後,展牧原使出了渾身解數,終於讓倪潔安落了單,並將他成功堵在了一處山坡上。
“我以為你死了。”展牧原說。
“我活著,但倪潔安死了。”倪潔安淡淡地說。
“倪潔安……”展牧原感到他八風不透,固若磐石。
“世間再無倪潔安……”倪潔安雙掌合十,“施主,告辭了。”說完,甩動著寬大的衣袖,向臺階下走去了。
展牧原看著他的背影兒,一股難言的惆悵讓他心裡空空蕩蕩。
冷月走過來,也望著倪潔安的背影兒,嘆息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相信這世上有誰能把倪潔安傷成這樣兒。”
“他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展牧原說。
“你毀了他。”冷月說。
展牧原無話可說。
“你……”冷月欲言又止地說,“你有沒有覺得齊軒像一個人?”
“沒有啊,”展牧原說,“像誰?”
“幫我查查他吧。”冷月也不解釋,也邁下臺階,一步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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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同歸於盡 。。。
吃過晚飯,伴月趴在冷月腿上,手裡擺弄著變形金剛。他時不時地把玩具舉起來,讓冷月看他為金剛擺出的新造型。這個時候,冷月總會拍拍他胖嘟嘟的小臉蛋,說:“乖。”他看起來好像全部的心思都在伴月身上,面容平靜,眼神溫柔而專注。
他已經看過齊軒所有的資料。爸爸是中國人,媽媽是韓國人,從小在美國長大,取得學位以後進入家族企業。清清白白的身世。就連他和射月的交集,也是因為生意上的往來,一筆一筆清清楚楚。邊家對他非常重視,因為他是個大客戶。
冷月激動起來的時候,連坐都坐不住,恨不能把齊軒綁來,問個清清楚楚。但他沉靜下來的時候,心裡又一片冰冷。邊城傷成那樣掉下懸崖,不可能活著的。
展牧原坐在對面的沙發裡,戲月趴在他旁邊的茶几上寫作業。展牧原時不時地提醒他直起腰來。但直起不一會兒,又慢慢趴下去了,如此反覆。
寫完作業,他把本子拿起來雙手遞給展牧原。展牧原檢查一遍,指出幾點錯處,待戲月修改以後,他拿出簽字筆,簽上自己的名字。戲月歡歡喜喜地合了本子,抱著伴月到臥室裡玩去了。
“你還挺能坐得住。”冷月淡淡說。
展牧原按開電視,看新聞。似是而非地一笑:“倪潔安一定以為我會迫不及待地去找他,他也一定做足了拒絕我的準備。但我偏偏不去。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等他竭了我再去。”
冷月欠身抓起他面前的遙控,關了電視。展牧原的目光掃過來,與冷月對視了。
“展牧原,我非常嚴肅認真地告訴你,”冷月平靜而低沉地說,“如果你不能保證他的幸福,你就別去找他。他已經碎過一次了,他經不起第二次。”
展牧原直視著冷月,目光沒有絲毫的飄移:“我錯了,冷月。我發誓,我絕不會再錯。我發誓!”
冷月與他對視了片刻,昂首搭在了沙發背上,徐徐吐出一口氣:“守著倪潔安,好好過吧……”
展牧原見他面色悽然,知道他又想起邊城了。他剛想出言勸慰,冷月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慢條斯理地套在身上。
“你要去哪兒?”展牧原問,“這麼晚了……”
“隨便走走。”冷月邊說邊往外走了。
“張興!”展牧原大聲喚來展家保鏢組組長。
“別讓人跟著我。”冷月回頭說,“我不殺人也就罷了,你還怕人殺我嗎?”
展牧原知道,冷月不想讓人跟,那誰也別想跟上他。
冷月出了展家,隨意在路旁溜達了一會兒。而後上了公路,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他在邊家附近下了車,在樹木陰影的掩護下,不緊不慢地靠近了邊宅。待走到保安林立的門口,他忽然身形一閃,躲進了門口的小竹林裡。
很多年前,他就是在這裡與邊城相遇的。那時候,世界在他心裡還是完整的。他把額角輕輕抵在一杆竹子上,心裡默默說:城哥,讓你等了兩年,等急了吧?我很快就來……
他抬起像月光一樣蒼白的臉龐,看了看不高的圍牆。他輕輕一躍,雙手在圍牆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