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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太深的疼痛太多的秘密,讓他蛻變成豹子一般優雅華麗的野獸,眼眸靈動間,有不動聲色的冷酷和兇殘。是他改變了他。
他的手指滑過他的眉頭,順著挺直的鼻樑,輕輕撫過他的嘴唇。這張臉比十九歲的時候更美了,美得很大氣,可以傾倒無數城池,更何況是他這樣一座荒蕪的邊城?他至今仍記得初見時的情形,每一絲細節都深深的刻在腦子裡。粘在睫毛上的一粒細小的淚珠,顫抖的手指上光滑細膩的觸感,以及掌心裡冷冰冰的汗溼……
那年他二十四歲,才華橫溢,自視甚高。所有能夠形容美人的詞語用在他身上都不過分,真正是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丰神飄逸,目下無塵。就是這樣一個美玉般的男子,在悸動的青春年華里,卻過著心靜如水的生活,打理家業,彈琴作畫。如果沒有遇到冷月,這種生活會一直到死。
如果說他和冷月都是一扇緊閉的窗戶,那麼他們就是在同一時刻向彼此敞開了。冷月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他總是一遍又一遍地問他,城哥,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吧?邊城從不表白什麼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淡定堅決的兩個字:不會。不管冷月問多少遍,他都並不厭煩,每次他都微笑說,不會。他把他抱在身前,握著他的手教給他寫毛筆字。他漫上他青澀的身體,在他耳邊低聲說,這輩子絕不負你……
那個晚上,冷月跪在他面前,面色慘白地說,城哥,看在往日情分上,求你殺了我。別把我交給義父,他不是人,他會讓我受盡屈辱生不如死!你不要我了不要緊,只求求你殺了我!你不想讓我的血髒了你的手也不要緊,你給我鬆綁,我會自行了斷。只求你別把我交給義父,行嗎?行嗎,城哥?
他殘忍地冷笑一聲,一腳踢開了他。在踢開他的同時,他聽到身體裡有個東西咔嚓一聲碎了,甚至都沒來的及疼一下。
“是我一手造就了今天的冷月……”邊城收回撫摸著的手,面色悲涼地看向薛舟,“這個結局是我應該承受的,對吧?”
薛舟心痛了。他沉聲說:“冷少該死,但他……無辜。”
邊城用手指點了點他,無聲笑了:“這話說的,很中肯。”
他深深嘆息了一聲,慢步走出房間。
薛舟的電話響了,他從懷裡拿出來,放在耳邊聽了一陣兒,說:“知道了。”
放下電話,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邊城回頭看他一眼,也就明白了八九分。
“是他吧?”邊城問。
薛舟沉重點頭:“老爺子……讓您過去伺候。”
邊城沉默了一瞬,暗自一笑,抬頭挺胸地往外走去。
薛舟拉住他的衣袖:“邊總,您身上的傷還沒好,是不是找個什麼藉口……”
“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幾曾見過藉口是管用的?”邊城頭也不回地說,腳下大步走著,好像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不會猶豫。
薛舟只好跟上去。
邊城的座駕是一輛黑色的賓利。其實他更喜歡賓士,穩重大方,賓利顯得過於奢華了,但這是老爺子送給他的。他坐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薛舟把車開得不快不慢,穩穩當當。一個小時後,車子駛進一個小莊園裡,面積不大也不怎麼起眼,卻處處透著精緻。
邊城睜開眼睛,旁邊已經有傭人跑過來,為他拉開了車門:“邊少,這邊請。老爺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邊城慢悠悠地下了車,沒等傭人引路,便輕車熟路地走向一處偏房。他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門進去了。薛舟叉開雙腳,筆挺地站在門外,像根大黑柱子。
“老爺子。”邊城對著一個穿著睡衣的背影,微微躬身,叫了一聲。
那人“嗯”了一聲,卻並沒有回頭,手裡擺弄著一根竹筷,他正用小刀把筷子的一頭細緻地削尖。
邊城的目光落在筷子上,暗自咬了下牙根,又把目光移開了。
“我不叫你,你就不知道來吧?”那人漫不經心地說著,筷子削得更尖銳了,他用手指摸了摸尖端,感覺很滿意。
“我最近有點忙。”邊城說。
“都忙什麼呢?”那人還是沒有回頭,拿起小刀修飾著尖端的毛刺兒。
“香港陳家想獨霸海上軍火路線,我最近正在跟他們談判。還有公司裡的一些事,我發現運作流程裡有很多疏漏,挖牆腳的太多,我打算重新洗牌……”
“聽說,你見過冷月了?”那人終於抬起頭。雖然邊城對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是每次看見那張臉,還是會感到一陣心悸。那張臉嚴重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