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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打死不碰。有一回有人摁住我,硬要往我嘴裡塞藥丸,我直接把人打趴下了狠揍了一頓,從此再沒人敢隨便惹我。
曲水灣依舊是常去的地方,大概是盤踞的地痞流氓太多了,正常的人就算白天也不敢輕易到這裡來,據說敵對幫派的老大就在這裡殺過人。曲水灣一段岔路上有一道裂縫,寬達兩米,兩岸之間是萬丈懸崖。他們稱之為“落日霞光”,誰能騎著機車衝過去,誰就有種,誰就可以贏得所有幫派的尊重。
我逃課的事情被楚寒發現了,那天和他狠狠的吵了一架,他要罰我禁足,我覺得他沒有資格管我,於是離家出走,飆車到這裡,心情不好,加上一群人在那邊起鬨讓楊峰穿越落日霞光,於是,我和楊峰一起搭上了車。只記得從斜坡上俯衝下來時,車子在不斷加速,發電機的位置開始變得滾燙火熱,所有人的都在呼喊著我們的名字,熱血在血管中沸騰,心卻寧靜得不可思議,就在那一刻忘掉了所有的煩惱,忘掉了楚寒,雙眼只能看得到面前的懸崖。腦中叫囂著:穿過去!穿過去……
幾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沒有考慮過死亡的問題,只在飛越而過的瞬間,看到了漫山遍野盛開的薔薇花。如此耀眼,如此美麗,所有的雀躍歡呼聲,成了最好的點綴。
☆、逝去的過往(下)
放肆的青春彰顯著年輕的張力與無拘無束,我一直記得那漫山遍野的薔薇花,渲染出生機與豔麗。那縱車一躍的感覺,就好像掙脫了生與死的束縛,可以自由暢快呼吸,享受所有人的掌聲,懷揣著巨大的滿足感。
從我越過那道落日霞光開始,那個叫蘇諾的靦腆男孩,就總是在我身邊轉悠。他的車技並不好,卻固執的和楊峰他們混在一起。他總是用仰慕豔羨的目光看著我,他問我,跳過落日霞光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我得意的大笑,說那種感覺就叫做“重生”,穿越了生與死的考驗,心臟會有那一霎那停止跳動,知道落在地面上,心臟才開始重新跳動起來,那感覺就好像涅槃重生一般。
我從沒有那般後悔過自己同蘇諾說的那句話,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一定會告訴蘇諾,那不叫重生,而是輕聲。生命應該想對岸那野生的薔薇花一樣,不管經歷多少的風雨,都能迎著陽光,盛開、綻放。
可是對於這樣簡單的道理,我同樣知道得太晚了。當我想告訴蘇諾時。也早已經來不及了。
那天,那個內向靦腆,總愛跟在我身後,卻好幾天沒有出現的男孩,低著頭,拖著緩慢的步伐走到我面前:“子虛,你說越過落日霞光,就真的可以獲得重生。是不是過往的一切,都可以忘掉重來。”
我那時正在擦洗自己的愛車,也沒有注意蘇諾落寞絕望的表情,我說:“那是當然的,越過去的那一瞬間,就會覺得解脫。嘿,你不相信我?”
我抬頭看他,然後看見了那張稚嫩的臉上,陽光的笑容,甚至是柔和的,他微笑著說:“子虛,我相信你。”
我想我承受不起這句“相信”的代價,那個從來缺乏存在感卻努力微笑的蘇諾,就在幾天前,被幾個男人鎖在了一間空蕩的地下室裡,做盡了一切骯髒的事。他哀求過,反抗過,卻沒有得到一絲的憐憫,那些惡魔徹底玩弄了他,在幾天之後,才把他放了出來。他沒法說出口,更因為膽怯而不能反抗。
因為我的話,蘇諾固執的認為,只要能跨過那道落日霞光,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會成為虛幻,只要能跨過落日霞光,一切都可以重來。他跨上了機車,笑得格外燦爛,他對我說:我還有個哥哥叫蘇躍,他很聰明,我一直想和他一樣,總能夠獨擋一面,如果可以,我一定聽他的話,好好的讀書,好好的和他一起生活。如果我能跨過落日霞光,一定就能重生了吧,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知道嗎?我一直一直……很羨慕你的。
也許是覺得,要跨越那道懸崖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我並沒有阻止他,眼睜睜的看著他發動了引擎,像一支離弦的箭,衝向了那道落日霞光。
命運之神並沒有眷顧他,我看著那輛機車從狹道上飛了出去,劃開了一道弧線,一頭扎進了懸崖,那天的黃昏,天空的盡頭有一整片的火燒雲,伴著落日的餘暉,我好像看到了滿眼的血光,還有蘇諾最後的那個微笑。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面臨死亡,我甚至記不清是誰打了電話,記不清擔架是怎麼來的,記不清一群人抬起了蘇諾的屍體,蓋上了白布……只是隱隱約約的意識到,那個總是在我後面轉悠的靦腆男孩,在這一刻,就從此消失了……
我心神不寧了很久,找到了蘇諾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