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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掃到茶几上的報紙,他停住腳步,認出了自己的名字。
拿起報紙又仔細看了一遍,他抬頭望向餘至瑤,同時張嘴輕輕“啊”了一聲。
餘至瑤想要解釋一番,可是又覺得沒有必要。啞巴看他,他也看啞巴。啞巴的黑眼睛一點一點亮了起來,臉上隱隱透出歡喜神情;而餘至瑤卻是橫眉冷對,像只鬥雞一樣瞪著啞巴。
啞巴放下報紙,忽然走上前去彎腰抱他,又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當他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他是經常這樣向餘至瑤示好的。
然而餘至瑤在他懷中很不耐煩的一掙,同時發出呵斥:“不要碰我!”
啞巴果然立刻鬆開了手。用力把餘至瑤從沙發上攙扶起來,他的眼中還留著笑意。
餘至瑤徹夜不眠,開著電燈擺弄螞蟻。如此玩到凌晨時分,兩隻螞蟻全被他不慎捏死了。
沒滋沒味的躺下來,他歪著腦袋向下望去,看到了一座小帳篷——命根子暖烘烘的脹成一根棒槌,直通通的把毛巾被挑起多高。禁慾生活過得太久了,他近來時常騷動難耐,可惜身邊沒有合適的人選。也許應該再找個人放到身邊,可是找誰呢?找個什麼樣子的呢?
餘至瑤想不出來。他現在覺得一切人都言語無味,還不如小黑螞蟻可愛。
45、蘇生
入夜時分的日滿俱樂部內,正是一片奢靡繁華的燈紅酒綠。跳舞廳內傳出一波接一波的拍掌聲音,是一隊白俄青年正在大跳哥薩克舞。何殿英興致勃勃的站在圍觀人群中,手臂挎著一位嬌小個子的日本姑娘。
掌聲隨著節奏越發整齊熱烈,何殿英滿面微笑的盯著場上一名白俄青年,同時隨著激昂樂曲搖頭晃腦。白俄青年是個寬肩長腿的大個子,據說是位流亡將軍在哈爾濱留下的混血私生子。私生子的五官眉目全部都是西洋式的,唯有一頭短髮烏黑筆直,從後面看上去,特別的像餘至瑤。
何殿英素來認為餘至瑤是個標準的美男子形象,只是暮氣沉沉,不討人愛。餘至瑤大概是從小捱了太多的打,所以養出一身欠揍的氣質。何殿英先前只是喜歡揉搓他,現在覺得揉搓太不夠勁了,非得痛打才算痛快。
至於去年那夜的殘酷懲罰,何殿英無論何時回想起來。都不後悔——該軋,軋得還輕,當時應該開輛卡車過去,直接軋碎了他!
一支舞蹈跳完,跳舞廳內暫時停了樂曲。何殿英帶著自己的異國情人走回座位坐下。日本姑娘彷彿是很喜歡他,一直盯著他笑。何殿英留意到了,一邊摸出打火機點菸卷,一邊從嘴角擠出一句天津話:“你笑嘛?”
日本姑娘含情脈脈的用東北話答道:“沒笑啥。”
何殿英不再理會,全神貫注的點燃香菸。目光從火苗移向前方,他目送著那位酷似餘至瑤的白俄青年離開跳舞廳。
“真他媽像!”他在心裡暗想:“和天津那位比起來,這才是真正的大洋馬呢!”
正當此時,一隻手從後方拍上了他的肩膀。沒等他回過頭去,李振成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哥!”
何殿英猛然起身向後轉:“老三?”
李振成剛下火車,風塵僕僕,肩膀上還扛著個褡褳。把身邊一名單薄少年扯到面前,他開口笑道:“大哥,我把小老九帶過來了。”
小老九其實也已經滿了二十歲,只是個子矮娃娃臉,是個小孩的面目。大熱天的,他穿著短袖襯衫和淺色長褲,一邊短袖下面空無一物,是半條手臂被砍了下去。笑呵呵的對著何殿英一鞠躬,他開口喚道:“大哥!”
何殿英誰都能犧牲,唯獨心疼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高興的抱起小老九轉了一圈,他親熱的罵道:“小王八蛋,狗命挺大啊!”
小老九落地站穩了,滿不在乎的答道:“大哥,不是我吹,當時那一刀,是對著我頭頂砍下來的。憑我的機靈,我能讓他砍中?我當機立斷——”
何殿英一把將他搡向了李振成:“前腿都讓人剁掉半截了,還有臉跟我自賣自誇。”然後他對著日本姑娘一揮手:“友美,走。今晚我有事,咱們不玩了。”
青山友美今年只有十五六歲,家裡父親和兩個哥哥都當兵去了,她和母親一起生活,處於一個半自由的狀態。在離家最近的路口下了何殿英的汽車,她在夜風中慢慢的往家裡走,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看著何殿英的汽車調轉車頭,風馳電掣的駛入夜色。
這回車裡沒了友美,餘下三人便可暢所欲言了。何殿英一邊開車,一邊傾聽李振成講述天津情形。
“森園茂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