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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和她吵架了。”
餘至瑤沒聽明白,還以為她是受了宋逸臣的打罵,結果仔細一問,才知道不是“他”,而是“她”。
“她”只比鳳兒大了兩三歲,所以鳳兒表面上從不叫媽,背地裡則是乾脆隨著父親,喊她小蓮。蹙著眉毛坐在餘至瑤身邊,她又委屈又憋氣的說道:“小蓮偷偷拿我的首飾戴,起初我說她,她還不承認;昨天被我正好被我看到,她惱羞成怒,反倒罵我是小氣鬼託生,還把我的鐲子摔掉了一顆鑽。”
說到這裡,她從衣兜裡掏出一隻金光璀璨的鐲子,鐲子很寬,上面用碎鑽嵌出圖案——如今每逢新年,餘至瑤都要給她添一樣貴重首飾。
餘至瑤不好干預宋家的家事。接過鐲子看了看,他對著鳳兒笑道:“沒事的,送到銀樓裡補好就是了。”
說完這話,他把張兆祥叫了過來,讓他拿著鐲子去辦此事。鳳兒嘟著嘴垂頭呆坐了片刻,忽然雙手抱住餘至瑤的一條手臂,然後歪著身子向他一靠。
餘至瑤扭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把半邊面頰都貼上了自己的肩頭,居高臨下的望過去,她正是眉眼秀氣,面板細白。
“這麼大的姑娘還要撒嬌?”他柔聲說道:“自己好好坐著去。”
鳳兒哼唧一聲,摟著他的手臂就不放開。叔叔身邊沒有女人,叔叔是屬於她的。
餘至瑤心裡很愛鳳兒,但是也覺得有些不大自在,因為鳳兒真是長大了,頭髮面板都散發出了少女的氣息。
鳳兒在餘公館住了一晚,翌日是禮拜天,又從早到晚混過一天。天黑之後宋逸臣過來了,一聲呵斥把她攆進自己車裡。
等到向餘至瑤告辭過了,宋逸臣也坐上汽車,皺著眉頭怒視女兒:“你說你挺大個丫頭,又不是自己沒家,總往餘公館裡跑什麼啊?你又不是個小崽子了,你說你——要不要臉?”
鳳兒心懷鬼胎,一聽到“要不要臉”四個字,立時先紅了臉:“爸爸,是小蓮先欺負我的!”
宋逸臣嘆了口氣:“我只要一說你兩句,你就講小蓮欺負你——她怎麼總欺負你啊?”
鳳兒面紅耳赤的辯道:“她是裝的!你在家裡她就裝好人!”
宋家父女一路紛爭,及至到家之後,宋逸臣把小太太叫出來,開始斷案。
午夜時分,宋逸臣把女兒和太太各揍一頓,又喝了點酒,吃了一盤炒花生米,然後上床睡覺去了。
55、變化
何殿英想要和餘至瑤見一面,看看他那舌頭長好了沒有。可餘至瑤就是不見他。
他往餘公館打去電話,接二連三的打,一直打到張兆祥拔掉了電話線。餘至瑤告病在家,一切都不管了,就單是一個人在房內躺著,也不大吃喝。
啞巴依稀明白了他的煩惱,可也無能為力,只能坐在床邊長久的陪伴著他。偶爾伸手摸摸他的頭臉,他也不躲了。
啞巴坐得累了,就在他身邊躺了下來。兩人側身對視片刻,餘至瑤忽然抬手撫上了啞巴的面頰。
時光易逝,啞巴已經是三十大幾的年齡,快要老了。與世隔絕的在餘公館生活了小半輩子,這也算是一種人生。
手掌緩緩向下滑落,最後抓住啞巴的襯衫領子。手指合攏運足力氣,他把啞巴拉扯到了身前。
這回輕輕摟住啞巴,他仰起頭問道:“啞巴,你傻不傻?”
啞巴的臉埋在他的胸前,悶聲悶氣的作出回答:“啊。”
餘至瑤在他後背上狠狠的連拍兩巴掌:“你還不傻?你傻透了!”
啞巴在他的懷抱中笑了一下,聲音低低的告訴他:“啊。”
餘至瑤安靜下來,眼望前方一言不發。良久過後,他向後微微撤身,同時推開了啞巴。
啞巴抬起了頭,臉上依舊是帶著笑意,然而睫毛挑了幾顆細碎的淚珠。手指一點餘至瑤的胸膛,隨即再指自己的心窩,啞巴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啊。”
餘至瑤虛弱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相信。”
紗廠經理找上門來,說是三井碼頭的日本憲兵攔下了廠裡五船棉紗,硬說這批貨物有透過水路運往大後方的嫌疑。經理見狀,索性想要撤回貨物,然而撤也不讓撤,連船帶貨全扣在了三井碼頭。
紗廠經理本也是個精明人物,如今實在是沒了法子,只好來找董事長拿主意。餘至瑤正要打算長久的裝病,哪知還未開頭,便被自家生意打亂了計劃。強掙著從床上爬起來,他開始四面八方的打出電話。
吉澤領事願意幫他去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