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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看起來簡直不可能的事情,如今說辦就能辦到了。誰不聽話,誰就是反日分子,他就抓誰。所以這個新年,他是過得特別歡暢。
得意之餘,他頗想把餘至瑤也抓過來玩玩,可惜餘至瑤一旦出行便是森嚴壁壘,而且輕易不會離開英租界的範圍。
“玩玩”這兩個字輕柔的刺激著他的神經。身心漸漸一起騷動起來,他抄起電話話筒,要通了餘公館的號碼。
張兆祥接了電話,沒聽出他的聲音,一團和氣的問道:“先生,請問您貴姓大名?我們二爺去商會了,您要是有話,我可以幫您轉達。”
何殿英聽到這裡,不再回答,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穿衣戴帽出了門,他坐上汽車,直奔天津商會。
在商會內的大會議室裡,餘至瑤坐在首席。一字一句的唸完手中稿子之後,他抬頭望向了前方稀稀落落的幾名理事:“井上大佐的話翻譯過來,就是這些。”
一名長鬚飄然的老者長嘆一聲:“沒有貨物,還不讓關門,就這麼幹耗著賠本?”
餘至瑤沒說話,欠身把手中稿子推向老者。而對面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先生苦笑一聲:“靜老,您的大工廠都被日本人‘軍管’過去了,現在還有心去想幾家小鋪子賠不賠本?”
餘至瑤這時開了口:“諸位,今年又到了商會換屆的時候,若是有誰願意參加競選,現在便可以報上名字。靜老素來德高望重——”他望著老者一點頭:“這次競選,就請靜老來主持吧。”
靜老登時一愣:“老朽……”
不等靜老說出話來,餘至瑤又補充了一句:“本人將不參加此次競選。”
然後他雙手按住桌沿,費力的站了起來:“散會。”
春寒料峭,餘至瑤在保鏢的簇擁下走向商會大門。身上薄薄的呢子衣裳立刻就被冷風吹透了,他彎腰鑽進汽車,同時不可抑制的打了個寒戰。
身邊車門一開,是宋逸臣坐了上來。扭頭望向餘至瑤,他開口問道:“二爺,是回家吧?”
餘至瑤把兩隻手插入大衣口袋,無言的一點頭。
在汽車發動的一瞬間,他透過車窗,又向商會門口望了一眼。商會如今已然成了傀儡機構,理事們紛紛抱病不出,只有他這個主席無處可逃。日本軍人逼他,中國商人怨他。井上大佐幾次三番的斥他辦事不利,而下面商號則是把他當成了為虎作倀的大漢奸來罵。其實他自己的產業全在太平無事的英租界,他這又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理事們直到現在,還在明裡暗裡的攛掇他去向井上大佐“說說”,就好像他在井上大佐面前有著天大的面子。說成了,他是商會主席,應當應分;說不成,他這個無能的漢奸,一定是因為他自己的生意沒受影響,所以才不肯出力。
餘至瑤留戀的移開目光轉向前方。風風光光的當了三年主席,不料事到如今,卻要倉皇而走。汽車拐彎駛上平坦馬路,他閉了眼睛向後靠去,只覺心力交瘁。
正在似睡非睡之中,餘至瑤忽然聽到耳邊響起“叮”的一聲響,彷彿有石子砸上了車窗玻璃。睜開眼睛扭頭望去,他卻是吃驚的看到了何殿英。
何殿英也是坐在車內,兩輛汽車在馬路上並駕齊驅。從大開的車窗中伸出腦袋,他笑嘻嘻的揚起右手,惡狠狠的又做了個投擲動作。
一粒子彈再次擊到窗玻璃上,這引起了宋逸臣的注意。一眼看清了旁邊車上的何殿英,他探身越過餘至瑤開啟車窗,抬手就是一槍。
一聲槍響過後,子彈從何殿英的汽車上方飛了過去。宋逸臣隨即面無表情的關上車窗,坐回原位。他知道何殿英現在今非昔比了,不能說殺就殺了,所以只是做出一個警告,讓對方知道這邊車裡有個不要命的。
餘至瑤也沒有再看何殿英,只對前方汽車伕說道:“加快速度。”
汽車伕一腳踩下油門,風馳電掣的衝向英租界。
何殿英沒有驅車跟上。因為害怕宋逸臣。宋逸臣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想盡快把這傢伙宰掉;但是怎麼宰呢?這倒成了問題。
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得不出答案,所以可以暫且放下。只是沒能捉到餘至瑤“玩玩”,這讓何殿英感到十分沮喪失落;不知道餘至瑤的舌頭是否已經長好,下次見了面,非扒開他的嘴巴看看不可。
宋逸臣把餘至瑤一直送到公館門前,然後沒有進門,直接趕去瑤光飯店。
餘至瑤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中,進門之後卻是看到了鳳兒。
鳳兒紅著眼睛,鼻音濃重的告訴餘至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