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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碰我。”
啞巴訕訕的收回了手,面帶愧色的垂下了頭。
餘至瑤最後望向床上的餘朝政,看過之後,他轉身向外走去。
臥室門口不知何時圍上了幾名青年,都是何殿英的手下。何殿英始終是不放心餘至瑤的本事,總想替他來料理這件事情。可是餘至瑤堅辭不受。
餘至瑤決定此生一定要和餘朝政之間發生一點關係。二十多年了,父子之間似乎除了仇恨再無其它,回想起來既陰森又乏味。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餘朝政給了他生,他還了餘朝政死。他們相生相剋,結果就是一死一活。
餘宅的僕人被驅趕到了樓下,不知樓上是個什麼情形。何殿英的人馬不許他們亂走亂動,而他們在餘公館做得久了,也很懂得剋制好奇心。乖乖聚在大客廳裡,僕人們東一個西一個的找地方坐了,全部都是昏昏欲睡。
餘至瑤下樓向外走去。何殿英那邊還沒有訊息,他正好藉此時機休息休息。在樓前的大理石臺階上坐下來,他在習習夜風中做了個深呼吸。手心裡總有些異樣觸感,彷彿還在緊壓著餘朝政的臉皮與白髮。
啞巴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給他點了一根雪茄。他接過雪茄吸了一口,煙氣在嘴裡打了個轉兒,然後直接呼了出去。
忽然轉向啞巴,他毫無預兆的問道:“是死了吧?”
啞巴抬眼看著他,連連點頭。
要笑不笑的一扯嘴角,餘至瑤最終還是沒笑出來。把手裡的雪茄交還給啞巴,他從懷裡摸出一張摺好的信紙。信紙展開,上面是他親筆偽造的遺囑。
餘家的大部財產,包括工廠、俱樂部、球房,當然歸他所有;不過也並沒有對餘至琳趕盡殺絕,在現金和房產上,餘至琳還是能夠有所獲得。這樣的分法顯然是太不公平,所以他正好趁此機會冷眼旁觀,看看在餘家這一派人馬之中,到底哪位是親,哪位是疏。
餘至琳快回來了,如果有人不服,定會立刻投到大爺麾下。這很好,一目瞭然,免去了將來考察的麻煩。
餘至瑤坐在夜空下面,心中空空蕩蕩。餘朝政就躺在二樓臥室內的大床上,天這麼熱,當然應該儘快入土為安。所以世上很快就沒這個人了,除了餘至瑤,將來誰還記得他?
慢慢的吸了半根雪茄,汽車的喇叭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餘至瑤抬頭望向前方院門,就見車燈刺目。下意識的抬起手臂一擋眼睛,他知道是何殿英到了。
院門是大開著的,何殿英跳下汽車,在光芒萬丈的背景中緩步而來。餘至瑤看不清他的面孔,就見一個很挺拔利落的黑影在緩緩逼近。
車燈熄滅了,何殿英在他面前清晰起來。大半夜的,何殿英西裝筆挺,依舊漂亮。在餘至瑤面前停步彎腰,他直接問道:“怎麼樣?”
餘至瑤沒有起身,仰頭答道:“嗎啡針沒有作用,我扭斷了他的脖子。”
何殿英是不把人命當成一回事的,笑吟吟的從褲兜裡掏出一隻信封,他將其扔到了餘至瑤面前:“從馬律師那裡弄來的真遺囑,有沒有興趣瞧瞧?”
餘至瑤伸手撿起信封,就見封口那裡粘的嚴密,並且蓋了餘朝政的印章。
對著信封愣了一瞬,餘至瑤隨即像下了某種決心一樣,乾脆利落的撕開封口,取出裡面一張舊式八行箋。
旁邊的啞巴伸著脖子瞄了一眼,沒看清楚,於是轉而去觀察餘至瑤的神情。何殿英則是站在原地東張西望,欣賞餘公館的庭院風光。如此看到足夠了,他低頭面對了餘至瑤,開口問道:“怎麼樣?你家老爺子給沒給你留口飯吃?”
餘至瑤捏著信箋,面容似乎有些扭曲。“哈”的笑了一聲,他哆嗦著雙手,把信箋揉成了一團。
何殿英看了他這個反應,忍不住伸手一敲他的腦袋:“什麼意思?”
餘至瑤低下頭去,笑得渾身顫抖。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他緊緊攥著那一團紙,手指關節泛了白,力量大的快要讓他痙攣。斷斷續續的笑聲越來越低,末了轉化成哭腔,他把手中遺囑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蜷縮起來。
何殿英急了,想要去捏他的下巴,把字紙摳出來。可餘至瑤深深低頭,只對他擺了擺手。
餘朝政的真遺囑,和餘至瑤的假遺囑,內容幾乎一模一樣。
在那張八行箋上,餘朝政言簡意賅的交代了後事。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不必管了;長子是個做學問的,也不讓人牽掛;唯有老二——他對不起老二。
他活著的時候怕餘至瑤,所以只能在死後善待這個兒子。產業全部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