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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背過他抱過他。
抬手摸上餘至瑤的腦袋,他又有了話說:“好這狗頭,梳得鋥亮!頭髮都花白了,你還臭美什麼啊?”
扭頭在餘至瑤的臉上狠狠親了一下,他把聲音壓到極低:“二爺,夜裡我們換個樣兒……我看你好像也嚐出一點甜頭了……”
他下意識的開始揉搓餘至瑤的臉:“你少裝傻充愣。這事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將來有你快活的!”
說到這裡,何殿英自己笑了:“二爺,我吵不吵?”
他用面頰磨蹭了餘至瑤的鬢髮:“這些年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可是一直沒有機會……這回你不要嫌我吵鬧,讓我說盡了吧!”
餘至瑤眼望前方,只是等待。
何殿英總也不回家,英雄和桃子一起發了高燒,他連知道都不知道。等他曉得回家關心兒女之時,英雄和桃子早已康復如初了。
小老九得知了內情,氣得對何殿英說道:“大哥,我看你真是瘋魔了!”
何殿英答道:“小老九,大哥和他認識了二十年。現在他瘋了,只比死人多一口氣。過去那些恩恩怨怨,你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也就放下吧!”
小老九放不下,可是又無計可施。恨恨的長嘆一聲,他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86、猶疑
大清早的,何殿英站在餘至瑤面前,親手為他打出一個飽滿的領帶結。
餘至瑤一直英俊體面,如今何殿英也不能讓他邋遢下來。其實不用他動手,餘至瑤自己也會穿戴打扮,不過畢竟是不清醒了,略略有些不知冷熱。一套衣裳擺在那裡,他會一天接一天的穿下去,穿得整整齊齊,不懂得換個樣子。
何殿英買來兩條同樣花色的領帶,自己一條,餘至瑤一條。餘至瑤扭頭望向窗外,不肯和他對視;而他放下雙手後退一步,歪著腦袋打量對方,看到最後卻是笑了。
“還是二爺漂亮!”他張開雙臂撲了上去,嬉皮笑臉的摟著餘至瑤左右搖晃:“二爺怎麼這麼漂亮呀?是不是要去相親看大姑娘啊?”
隨即他微微屈膝,摟著餘至瑤要向上抱:“我可不許你去看大姑娘!我把你抱走藏起來,行不行?”
餘至瑤的大個子還是沉重,腿又很長,簡直沒法抱。何殿英累得氣喘吁吁,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熱汗。他的確是曾經帶著餘至瑤找過大姑娘——那時候他十七八歲,已經混得有了起色;因為剛剛識得了女人的滋味,所以要帶餘至瑤也去開開葷。然而等到真把餘至瑤和一個剛下海的大姑娘關進房裡了,他心裡又酸溜溜的不得勁。
他很早很早就愛上了餘至瑤,可是不知怎的,一路愛得糊里糊塗,非得許多年後回首往事,才能看清少年的心意。
幸好餘至瑤和他不一樣。餘至瑤從不對人朝思暮想,即便大姑娘對他眉來眼去。他就做不到清心寡慾,他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試,腦子裡總像在走火車,轟隆隆的從來不停,搶鈔票,搶地盤,搶女人——飢腸轆轆慾火叢生,紅著眼睛空著雙手,硬搶。
何殿英不讓餘至瑤動手,又親自為他梳好了頭髮。頭髮是新剃過的,看著好像比先前黑了一些。梳子蘸了生髮油,從前向後慢慢的梳。清晰的發線顯露出來,正中帶著個小小的美人尖。
吃過一頓早餐,何殿英握著餘至瑤的手,把他領到門前臺階上坐下來。
“我要出門辦公去啦!”他蹲在餘至瑤面前,語氣總是歡快:“你乖乖等我回來,晚上我們吃頓好的!”
餘至瑤眼望前方,臉上帶了一點笑意。何殿英知道他的歡喜與自己有關又無關。
何殿英起身向院門走去,上車之前還想著警告門前警衛:“把門看嚴了!誰也不許進,敢闖就開槍,往死裡打,記住沒有?”
穿著制服的警衛,以及穿著便裝的門徒,立刻一起肅然答道:“是!”
何殿英這才坐入車內,揚長而去。
新一輪的治安強化運動又開始了,大批的便衣特務被派去車站碼頭,按照相片本子隨意抓人,抓對是功勞,抓錯是苦勞;無論對錯,都比無為要強。
何殿英也緊張起來,小白臉上總像是掛了一層霜,冷得讓人望而生畏。手裡握著生殺大權,他不憐憫任何人;對待反日分子,他的手段尤其殘酷,就算殺不死,也要砍一刀。
鋤奸團是令人畏懼的,隔三岔五的便有大漢奸遇刺身亡。何殿英也怕死——越是有了一點年紀,越怕死。
在這樣恐怖的空氣之下,宋逸臣依舊活動在天津的街面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