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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重叫一桌飯菜的性子。鄭崎攔住他,笑道:“倒了可惜,正好明日無事,讓小二把菜端去熱熱,哥哥陪你喝一杯。”
若是平時,癸仲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可今日他卻鬼使神差地應下了。許是剛剛的酒勁影響了思維,許是滿腔鬱悶無處排解,許是……潛意識裡已不再把他當成外人。
清楚癸仲興致不高,最初那杯過後鄭崎就沒再勸酒,只說些行走江湖時遇到的趣事。二人各喝各的,只在說道高興時對飲一杯,不知不覺竟也喝了七八壺。
就算極少飲酒,癸仲也不會放任自己醉倒,哪怕兩腮泛紅,神智卻依然清醒如常。而鄭崎過來本是要與他商談正事,見人沮喪消沉才陪他借酒消愁,自然也不至於醉得一塌糊塗。
見著寡言的青年逐漸迴歸正常狀態,鄭崎飲盡杯中殘酒,話鋒一轉,忽然道:“前天晚上,青城派內訌了。”
癸仲舉杯的動作一頓,掃了鄭崎一眼,事不關己地仰頭將整杯酒灌下去。
“剛收到的訊息,據說青城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弟子忽然發狂,殺害長老石松。”
聽見石松二字,癸仲心裡一緊。
如果他沒記錯,石松正是主子第一次正式施展魅惑之術的物件。之前聯絡時,自己還陪著主人下山……戲耍過鄭崎。而所謂的魅惑之術,無非是……那檔子事。
不知不覺中已握緊了雙拳,想到什麼,癸仲忽然打斷他,“最出色弟子是李斌易?”
“你知道?”鄭崎先是詫異,隨即釋然般點點頭,“擒住他後不足一刻鐘,李斌易屍身裡的血水就消失不見。剖開他肚腹,也找到了之前那種紅色蟲子。只可惜那蟲子飛得快又路線刁鑽詭異,竟無人能捉得住。”
癸仲心徹底涼了,剩餘不多的希望之光終於熄滅。
就像是牢獄中堅信自己無罪的犯人,忽然有一天回憶起自己犯下的全部罪行,失掉所有信仰再沒了爭辯的理由。雖然這罪行並非他所犯,癸仲還是有種助紂為虐的錯覺。
李斌易這個名字給他的印象無非是溫潤二字,出身名門正派,臉上時刻帶著笑,溫和卻不失剛毅。可也是他,在少林高僧面前誣陷主子,害得主子逃出家門隱姓埋名的躲在偏遠地區的山林中。
不!或許那……根本就不是誣陷。
就算這些真的是主子所為,自己也是要配合的。就算丟掉性命也無怨無悔,癸仲你……早不是什麼好人了。
“那群人以少林為首,估計明後天就到這兒了。”
“這麼快?”
聽見癸仲問話,鄭崎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可就算他臉色再糟,對面這人也半點不會在意。鄭崎再次為自己在受過某次打擊後就變得詭異的口味叫苦不迭。
“還不是都你主子惹的禍!許盟主發出武林令,石松老道脾性憊懶自作聰明等著少林那群人準備匯合後一起過來,誰知道少林的淨遠大師剛到,他就被打到西方極樂去了。哦,據說李姓小子突然發狂,還是淨遠禿驢把人打趴下的。”
“淨遠要來?”
鄭崎漫不經心調侃著江湖豪傑,癸仲聽著聽著卻驚得站起來。
當初正是淨遠抓的他,到時候難免狹路相逢。尚且不說自己是不是淨遠對手,萬一淨遠認出自己,必然會給主子的事帶來影響……
顯然鄭崎調查過他被抓的事,見到癸仲起立只點點頭勸說道:“淨遠應該對你相貌並不熟悉,明日我為你稍稍該換面貌,定不會讓他認出來。”
“易容?”
疑問脫口而出,死士學的東西很雜,也瞭解過易容術的皮毛,只是當初教他們的人技藝
平平,處理過的臉面就連外行人都能察覺出異樣。而鄭崎……竟說隨便該換面貌就能讓功夫深不可測的少林達摩院首座都認不出來的境界。
如此高手……竟會甘心為朝廷辦事!癸仲想著,不由肅然起敬。在武林世家中長大,耳濡目染的他也沾了許多江湖氣。雖然自身沒有半點自由,癸仲心裡也是看不起貪圖權勢財富給朝廷賣命的鷹犬的,是以對鄭崎的體貼關懷視而不見。
原來自己一開始就錯了。
癸仲想著,看鄭崎的眼神不知不覺中多了幾分溫柔。
“雕蟲小技,”鄭崎自然樂得如此,笑眯眯道,“此事明天再說,阿仲你早些休息。”
死士愣愣坐著,看鄭崎先仔細關好喝酒時嫌熱開啟的窗子再從外面關上房門,不禁又想起來被擒後抱起自己的少年主人。
七八壺酒裡他喝掉了一大半,現在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