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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出一點不是。
不想幾日之後,他的侍御史又過來跟他說了個事。說大人數月前探望尚書府時,曾叫下官去查查範大人兩個兒子的生母。我查了範平秋當時被貶所在的洲府,當時他身在祁山,確實只有一位夫人,並沒有納過妾。而當時護送範平秋進京的四名武侍卻說那兩個都是範平秋的兒子,我覺得奇怪,便讓大理寺的少卿抓了那四人來審問,果不其然,那其中一個並非範平秋的兒子。
侍御史道:原來他上京路上曾被土匪搶劫過,所在洲府的護軍將將他救了出來,那土匪頭子有個兩歲大的娃娃,範平秋臨走時請了情,將這娃娃認做自己的兒子了。
李見碧哦了一聲,他手執著審卷,眼裡泛了點柔光。靜默半晌,卻道:“稚子雖小,卻也是有罪之身。他此舉犯了包庇之罪。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他身為大宣刑部尚書,刑法之首,當做表率,罪加三等亦不為過。”
他這是有心要抓範安的把柄,見縫插針,一旦有個破口被他看見了,一手下去,能把範安五臟六腑都給拉出來。
範安此舉乃是出於人情大義,但因此將他治罪卻太不厚道。李見碧想:此事可以做為把柄要挾於他,卻不能以包庇之罪去彈劾他,否則得理卻要失了人心。
他心裡有了計較,便打算用此事嚇一嚇範安,做得好了,指不定事半功倍,將那人的心給拉過來。最起碼,讓他不敢明目張膽地向著內閣。
他這樣想著,便吩咐一旁的侍御史,說我今晚要在府上請宴,你做份請貼送到尚書府去,務必讓範大人親自前來赴宴。
那侍御史心領神會,午時沒吃飯便往尚書府去了。他在尚書府門口下了馬車,讓門口的侍衛進去通報。那門人打量了他兩眼,說“範大人今天不在,有什麼事我們替你傳達便是。”
白御史笑了,說也沒什麼事兒,就我家李大人今晚設宴,要請範大人吃飯。範大人上任數月,也沒什麼表示,心裡很是愧疚。
“李大人說了,如果範大人今日酉時還不來,便將親自登門來請。”白御史道,“可不管你們範大人是摔了,病了,還是死了,反正他今日不來可決計不行。”那四人想說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但見他一臉微笑著似如玩笑,又看他身穿著五品官服,雖及不上範安的品級,卻也是不容得罪。於是也只是站著沒回嘴。
白御史說著將一紙請貼交到那侍從手裡,說等你家範大人回來了,可別忘記告訴他。
白御史說完便走了。那四個門侍平日得了範安的吩咐:但凡朝中官員,有任何人來請見或者請宴,都說不在。但四人手拿著那請貼,思量著若自家大人不去,李見碧真親自來請又如何是好。於是便進去通報了範安。
範安手拿著那請帖,一顆心飄飄忽忽地浮著。這李見碧前幾日在賞花宴上那麼嫌棄他,今日怎麼會想起要請他吃飯阿?莫非心性大轉,知道自己的好處了?——白日做夢!那冷石鐵心的人怎麼會對自己有好感,況且自己三番兩次得罪了他,此次該不會是個鴻門宴吧。
範安吱吱嚅嚅道:“哎……我這幾日期身體不適,不能去了。你且幫我去李大人府上回個話吧。”
那門人回道:“那送信的御史說了,若大人不去,無論何種緣由,李大人都將親自來請。”另一人見範安面露難色,又道:“大人身任三品刑部尚書,又何懼那人?大人不放心,只管多帶幾個人便是了。難道蘭臺的人還敢吃了大人不成?”
範安心想我若人都在御史府上了,多帶幾個人有什麼用?難不成還能把刑部的打手,獄役和劊子手都給帶去?那活脫脫就是去找茬打架,像什麼樣子?
其實不過一頓飯,新官上任,拉幫應酬,於情於理都再正常不過,何必這樣戒備滿滿。但他並非範平秋啊,殺害朝廷命官,又冒名頂替的一個小人,心虛得很,最怕的便是與稽罪審查的人事物扯上關係,那都察院御史臺是朝中有名的‘惹不起’,單想著李見碧冷厲如鷹鷲似的細眼便叫他汗毛直立了。
哎……範安想,那李見碧為什麼偏偏是蘭臺之首呢?活脫脫一株碧葉芍花,卻愣是長了渾身的尖刺,叫他只能遠遠望著心神而往,卻不敢往前一步細看,別說褻玩,他連嗅一嗅的膽量都沒有阿。
既然沒有膽量,那就去吧。
下午酉時未到,家奴替他備好了馬車,範安本來一行還帶著四個護院的侍從,想了想還是算了,最後單身匹馬,只帶了個馬伕,備了些薄禮便往李府去赴宴了。
一路上範安的右眼一直跳,人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莫非他今天會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