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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更衣擦汗。」
「嗯……」
知道情人不願因方才落淚的事兒讓自個兒擔心太多,東方煜輕輕應了聲,卻仍是勉強撐起頭顱吻了下青年後才認分地闔眼歇息……感覺著唇上殘留的觸感,白冽予眸光一柔,卻仍是強迫自己下了床榻,取來乾淨衣物和布巾來替對方收拾善後。
【第五章】
隨快感不住輕顫的軀體,柔韌勾人的腰肢,罩染上瑰色的膚,以及因情慾而迷離的神情……一年多來,那是他午夜夢迴時心心念念,卻始終可望而不可得的一切。即便在冱羽成了階下囚為己所制的那一個多月裡,他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強行佔有對方,卻始終剋制著那份足以毀掉一切的獸慾。而如今,重逢不過數日,重傷未愈、更不該沉浸在兒女情長之中的他,卻輕易地敗給了那份壓抑太久的渴盼,利用冱羽的關心輕薄了對方。
可他卻不曾後悔。
明知自個兒太過沖動,明知這樣的輕薄無疑是背叛了對方的信任,可當一年多來的妄念化作了眼前再真實不過的一切,卻仍輕易地抹去了那可能升起的一絲愧疚。
所以他得到了冱羽震怒下卻仍小心避開了他傷勢的一拳,以及接連五日的沉默和冷遇。
望著山洞一角、青年刻意背對著自個兒的身影,以及那盤剛遞到自個兒面前、保證與美味無緣的生鮮蔬果、西門曄微微苦笑了下,眉眼間帶著的卻不是抑鬱,而是足以教任何熟悉他的人為之錯愕的寵溺……和甜意。
強忍著在舌尖和喉頭溢散開來的苦味和草澀味,落難的流影谷少谷主儀態端整依然地用起了心上人「精心準備」的午膳,思緒卻已回到了十天前那個打亂了他所有計畫的夜晚。
那天,本該同柳靖雲會面的他因冱羽即將入京的訊息而萬分雀躍,不想卻因而落入了海天門的算計……他雖在半途便發覺了事態的異常,卻因對自身實力的信心和對冱羽境況的擔憂而執意選擇前行,結果便是徹徹底底地栽了個跟頭,以一身傷的代價方得自十二隻軍用連弩和景玄及西門陽的包圍下逃離。
——即便是已在凌冱羽的照料下休養了十日的此刻,他也依然清楚記得那個異常漫長而見不得一絲月光的夜晚,以及胸口積聚的自嘲、懊惱和悔恨。
因為他的大意,也因為這份大意可能導致的後果。
絕望。
前一刻仍心心念念地盼著重逢,下一刻面臨的卻是可能的天人永隔,又教他如何能不痛悔?不絕望?那一晚,在深夜的山林中奪命竄逃之時,什麼流影谷海天門的全給他拋在了腦後。他唯一惦著的,便只有那人的音容笑貌,以及彼此相識以來的一切。
他雖向來自詡心性堅忍,可那晚,若非有著滿心對於冱羽的渴望、思念與執著,他是無論如何也撐不到這山洞的——更遑論他之所以能順利擺脫追兵,靠的本就是當年冱羽傳授他的追蹤隱匿之法?若非因憶起了那套法門而得以匿下蹤跡,重傷之下的他根本無法擺脫景玄等人的追緝,自也沒可能等到冱羽的到來。
——事實上,當他終於因傷勢過重、體力不支而倒在山洞之中,卻又在恍惚間聽得一道足音由遠而近之時,饒是心中仍懸著對於重逢的美好念想,充斥著他胸口的卻依舊是窮途末路的怨恨與不甘。可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的是:便在他拼著最後一絲氣力想和來人來個魚死網破之際,望見的,卻是那個牽繫了他所有情思的身影。
滿載著焦急之色的俊秀面龐、因淚光而迷濛了的清亮眼眸……所有的一切就好似那陡然照亮黑夜的一線光明,輕易地便將他由那深深的絕望與挫敗中救出。
所以他失控了。
更正確的說,對那時的他而言,那些個壓抑了他一年多的顧慮和立場都已變得微不足道。他唯一在乎、唯一渴望守護甚至擁有的,便只有眼前淚如雨下、小心翼翼地上前抱住自個兒的青年。
——那一刻,與己相望的眸中瞧不見分毫自行雲寨之事後便萌生於青年眸底的憎恨與憤怒。存在於那雙帶淚眼眸之中的,只有再單純不過的在乎和關切——一如那所有的一切被迫揭上臺面之前、一如他們仍舊是至交,冱羽也願意全心倚賴、信任著自己的時候。
所以他迷了心,迷了眼,而終順著滿心的渴盼不顧一切地吻上了那雙他奢望已久的唇。
而得著的,是即便他馬上便因體力不支而陷入昏迷,卻依舊牢牢惦記著的甜美。
其後,自昏迷中醒轉的他雖已多少恢復了平日應有的理智,卻出奇地不曾為那日的失控起過絲毫懊惱……他知道冱羽已猜出了他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