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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他們可沒有街頭巷尾的百無聊賴,他們前來是因為碧兒闖進了君瀲家中——
還穿著昨晚衣衫的綠衣婢子奔到他們面前,咬著下唇:“我家姑娘說要遠嫁。”
君瀲從書桌後抬起眼來。
碧兒看著他:“你明白嗎?”
君瀲站起身來。
碧兒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她不讓我來,但我知道她想你去。”
君瀲已經離桌向外走去。
一頭霧水的之惟急忙跟上,卻為碧兒所攔。她擦掉了眼淚,眼波很亮,然後她對他說:“你記著,有一天我會去找你算帳的——全都是因為你!”
金尊玉貴的他望著這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小丫鬟,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然而眼前的情景卻如此讓人生疑,這般寧靜這般美滿,卻也這般沒有喜氣。走在當先的君瀲似也因此而遲疑了下,於是,去揭幔帳的手便停了停。
就在那瞬,香風撲鼻,幔帳搖曳依舊像層粉色的輕霧,依舊輕易的覆上了人臉,而那邊,也依舊隱約著那道窈窕身影,恍如初見時分。只是不同,這次是素手撥開了阻礙,一打照面,兩邊竟都還是片刻失神——
他依舊為那頭的明豔世所罕有:鮮紅的衣衫,嚴妝的佳麗,眼波流轉,嫵媚之極。
她也依舊因那廂的清華平生難尋:白衣如雲,微有絲凌亂,黑瞳如墨,洩出點漣漪——可是因為他在心慌?可是因為……她真的上了他心去?
不禁笑了:“來得真快啊,我的君郎!”
他半點沒在意她的調笑,仍是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你……”
她嗔怪的看了他眼:“知道碧兒會去找你,還不趁空兒換身衣服?”笑靨如花的凝視,“你看我這樣,美不美?”
他終於找到了她胸口處比旁處略深的紅色,頓時忘了所有的言語。
素手撫上前胸,阻擋他視線,手的主人悠然一笑:“來了這許多次,難得今次起了色心沒個正經——可惜人家就要出嫁了,你終究遲了一步。”
“嫁?”雖猜到了,卻還是存絲僥倖。
她看著他:“視死如歸,你會不明白?”漫不經心的笑裡似乎還是那個氣死古人的神氣,“歸不也就是嫁嗎——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還是笑得那般明媚,“對我們這樣的女人來說,死亡不也是一種遠嫁——一般來之不易。”
“嗚……”壓抑不住的哭聲終於從碧兒口中溢了出來,之惟也一臉震驚。
離若看著院中二人,眼神終於暗了一暗,卻聽面前人說道:“姑娘好口才。”
轉眸,看到他的淺笑,她於是也笑了:“公子好風采。”
一切彷彿昔日重來。
還是將那人讓進了屋裡去,也還是倚在美人靠上,可今日這一倚,卻怕再也起不來。幸好那人的神色也還如初見時平靜,彷彿什麼話也依舊都談得開。她盡力對他柔媚一笑:“想問便問吧,我還有時間。”
“怎麼傷的?”
“還是那麼直接啊,又在問話了。”她嗔,然後認真的看著他,“你一定要知道嗎?”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心疼起這個人的?從他一次比一次清倦的微笑,還是一回比一回清明的雙眼——是從什麼時候起,那笑裡眼裡再藏不住悲哀?
“該承擔的誰也逃不了。”他回答。
她便搖頭:“別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背。”
他苦笑了下,依舊靜靜的看著她:“姑娘可以說謊。”頓了頓,“我反過來聽就是了。”
在他眼中,她看到前塵恍如隔世今時水落石出,便不再隱瞞:“昨晚上和你分手後,我坐了你的車,果然遇上了世子。他疑心我劫持了你,便劫持了我盤問——呵,武功不高,膽子不小——都是隨你這個先生吧?”調笑中卻忍不住咳嗽起來,隨手拿帕子一捂,便扔了不看。
卻見君瀲遞過來個瓶子:“吃了,剩下的外敷。”
“是什麼?”
“止血的。”見她不接,君瀲不知自己怎還能仍跟著她笑,“是你那‘師父’留的,你還信不過?”
離若被他逗得一笑,臉色卻慘白了些,伸手覆上那瓶子,以為她是要接,卻沒料她突然抓了他手,他心一動,以為她是要握,卻沒料她一抓卻又鬆了,心……一顫。
“你留著吧,沒用的:肺上紮了個窟窿,怎麼補得起來?”她搖頭,呼吸忽然急促。
“吃了。”他終於再不能笑,硬將藥送到她唇邊,冰涼的手指碰到更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