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迎父王凱旋!”之惟說著,一旁眾人已都跪倒下去,齊聲道:“恭迎王爺凱旋!”
蘭王一見這陣勢,便略皺了下眉:雖在邊關,京裡的閒言碎語他也並非一無所知,若再讓人知道王府竟私自出動如此陣勢迎接他回京,只怕是更火上澆油吧?心裡不由盤算著是否要遣他們回去。但他畢竟是豪爽之人,根裡終是凜然無懼,很快便又笑開:“好了,好了,都起來吧。如此陣仗,虧你們想得出來!”
卻聽那頭女聲綿軟:“這不是他們的主意,只是我的。”
蘭王抬眼,只見蘭王妃正帶著侍女在對面站著,也是尋常百姓裝束,布衣荊釵倒比平常精雕細琢多了幾分親切溫柔。忽然想起古人曾道:“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徵人盡望鄉。”——尋常戰士,怕也就是牽掛這般吧——心裡不覺一軟,說道:“你也來了啊——何須如此興師動眾?”
“王爺在外興兵,帳下數十萬的人馬,怎倒不慣臣妾和惟兒這區區幾人?”蘭王妃淡淡一笑,竟親自伸手來借過蘭王解下的披風。
蘭王看了她眼,搖頭:“話可不能這樣說,你這一出來畢竟還是招搖,也不怕惹人閒話?”還是順手將披風給了她。
蘭王妃撫著那披風,似在細數其上煙塵,半晌才轉交給了身旁侍女,回答:“王爺不必擔心。我和惟兒皆作百姓打扮,已在此侯了兩天,也並未有人發覺。”
蘭王聞言,反看向之惟。之惟將二人神色看在眼中,只點了點頭。
蘭王濃眉動了動,轉身走向房內,站定了,卸起戰甲。蘭王妃正欲上去幫忙,“這些事……用不著你來做。”蘭王卻又開口,“你有你的身份。”
蘭王妃正給他解護心鏡的手便停了下來,伴著微微的一顫,落進了一旁之惟的眼裡。
這邊蘭王自己扯下了護心鏡,但見蘭王妃忽然縮了手,一時竟又不知放到哪裡好,幸好有個機敏的從人連忙接過,蘭王便莞爾:“畢竟還是自家奴才貼心爽利。”終於也對著蘭王妃笑:“自家人的好意,我何嘗不明白?不過明天我就進城了,你們這樣跑來跑去,也不嫌麻煩?來日方長,又豈急在這一時?”
“王爺說得輕鬆,道是明日進城,卻還需經百官郊迎,金殿面君,再完了,只怕還有什麼賜宴、賞花……”蘭王妃有意頓了一頓,“何時才能得空見自家人?”
蘭王聽出她話中骨頭,知她不解自己深意,只得沒好氣的自揀了張椅子坐了,拉過之惟來,大手又在他頭上一陣”蹂躪”,之惟聽見他低哼:“這不是見了嗎?”
之惟聞言想笑,心裡卻又酸得莫名。
只聽蘭王問道:“最近功課可好,都學了些什麼?”
之惟忙回:“兒子一切都好,館裡正講《詩經》,那桓姓助教老如朽木一塊,哪篇都不解釋,統統只叫背誦,說什麼其中滋味以後自能明白,還不如先生以前講得詳細,也生動。”
見父王眸子一亮,之惟知道自己言語正中他心坎,果聽他接著問道:“哦?既是如此,你最近可有去先生府上求教?”
之惟點頭,說的是真話:“常常去的,獲益非淺。”
“那……先生可好?”一抹溫柔爬上剛毅眉梢,之惟知道這才是父王最想問的。
“只是略有清減……”之惟耳根有些燙,不知自己是否是在說謊,“其餘還好。”
“又瘦了嗎?”蘭王皺眉,很認真的問之惟,“可是又在貪睡,疏懶吃飯?”
豈是這樣便能解釋?之惟看著父王凝眉的神情,大智若愚,純比孩童,心底竟湧起絲絲的暖,以及痛。
他的無語終惹得蘭王胡思亂想起來:“怎麼啦,之惟?有什麼不能說的?”
之惟被他的大聲嚇了一跳,這才開始懷疑方才自己究竟沉默了多久。
“王爺,別嚇著孩子。”看來蘭王剛才的聲音的確駭人,連蘭王妃也走了過來,輕輕挽住之惟胳膊,欲將他帶開。
蘭王卻一把拉住:“之惟,當真有事?”
之惟不知該從何說。
蘭王妃便更將他往自己那邊拉了拉:“王爺……”
蘭王卻顯然沒有善罷甘休的樣子——”之惟?”威嚴的聲音和看過來的目光,冷熱交織。
之惟見了,更是難言。
終於有人”撲通”一聲跪下,打破了僵持,只見是蘭王妃的貼身侍女沉香。
“王爺,王爺請別再逼問世子了……”沉香顫聲道。
之惟雖在爭奪中心,卻並未覺得父王相逼當真需要母妃和旁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