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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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是蠻不講理愣要在鴨蛋裡挑出雞蛋殼的缺德,因此手執特製的毛竹板子足足七年,就是沒尋著一個可打太子的機會,欣慰之餘,若有所憾,只能打伴讀範豐聊以解癢。
範豐無數次捧著水晶熊掌也似的爪子哭哭啼啼,不過他也不笨,苦學數年,自問下場應試則桂榜必中,便跟太子愁眉苦臉的求了個“歸家養病”的恩典,一溜煙的躲回家了,范家高門大戶,烏世桂也不能出宮去追殺緝拿,毛竹板子如劍在鞘中,不得嘗肉清苦寂寞已有年餘。
此刻見到新伴讀粉團團的一枚立在眼前,活像糯米混著羊奶捏出來的,登時喜不自勝的手癢,涮了涮嗓子:“天地君親師,你見著我,竟不行拜師禮?”
他語氣嚴厲,穆子石卻是心頭一震,兩年前穆勉為他找了個夫子到別院上課,但不過一年又令夫子離去,穆子石小孩心思,原以為從此再沒有先生肯教自己了,此時這夫子一臉莊肅凜然的模樣令自己拜師,怎不叫人欣喜若狂?
忙雙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磕足三個頭,雖腰身頭頸的動作未必標準,但箇中誠意卻是昭昭朗朗:“學生穆子石,拜見老師!”
烏世桂一愣,一時竟接不上話。
他不過正五品講官,太子伴讀歷來均是世家貴子,往往行禮拜師時,即便貌恭心卻不服,這穆子石得太子青眼,親自點為伴讀,太子又跟自己再三交待,務必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含糊藏私,因此烏世桂心中早把這新伴讀定了恃寵而驕的批語,不想初一交鋒,竟是向學之心袒露無遺,倒叫自己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力感,
只得把竹板往袖子裡塞了塞,又咳一聲:“起來罷。”
齊予沛一旁暗暗發笑,對穆子石道:“如今我與嚴太傅讀討資治通鑑,你就跟著烏講官好生學罷。”
烏世桂撲稜了一下冬烘腦袋,領著穆子石進了裡面一個小套間,也是桌椅筆墨俱全,一時端坐著問道:“你都讀過些什麼?寫幾個字我瞧瞧?”
齊無傷一整天有些心神不寧,拜會了幾個烽靜王舊識後,獨自在市集轉了轉,身邊少了個小屁孩兒,竟有些不習慣的怔忡,想到小宮女們說的那位“小世子”,不禁微笑,剛巧路過一家專賣湖筆的古月軒,便掏出一錠金子,包了一大包。
趕回東宮,卻見穆子石已從書房回來,正在殿內滿地亂轉磨地磚,忍不住問道:“敢情你上了半天的書房,跟驢學會了拉磨?”
小孩子最有分辨好壞的本能,穆子石跟他混了這幾日,知曉他是當真心疼自己,也就頗敢在他面前放肆無拘了,蹬蹬的跑上前來,又是興奮又是激動,指了指桌上的一摞書:“先生讓我背,三天內背不熟,要打手板的。”
齊無傷愛讀兵書,不求甚解而博覽廣聞,但也僅限於兵書,幼時被烽靜王妃逼迫學了幾年四書五經,先生迂腐,貫徹書讀百遍其義自見的信仰,把齊無傷背得死去活來苦不堪言,好容易熬到老先生駕鶴登仙了,他就烈女守寡一樣說什麼也不肯再接受一個新先生,這才得以脫離苦海,眼下一看穆子石那堆書,翻了一翻不禁頭暈眼花:“千字文、名賢集、大學……小鬼,你死定了!”
遙想當年,不寒而慄:“我小時候讀書,先生不敢打我,母親便親自動手,最狠的一次連毛竹板都打斷,你說慘不慘?”
穆子石眼神中有羨慕之意:“你母親打你?”
齊無傷猶有餘悸:“是啊,她雙臂能開一石弓,你說得有多大的力氣?打得我屁股都快裂成石榴果了!”
穆子石低下頭,淡淡道:“我沒福氣被我娘打,倒是姚大頭沒少打我……”
齊無傷聽了一怔,忙把一大包筆放到桌上:“送你的。”
穆子石一看,有軟毫中的羊毫筆,亦有硬毫中的紫毫狼毫,更有羊狼兼毫羊紫兼毫,筆桿則是犀骨象牙彩漆描金的華麗非常,不由得驚道:“這麼多!”
齊無傷得意道:“我讓古月軒的夥計各式都拿了,你瞧瞧可齊全麼?”
穆子石拿起一支狼毫筆,道:“可先生說,初學者不能用硬毫,狼毫運筆雖簡,無需太多技法,但久必生惰,一旦改用軟毫,則會舉步維艱。而初學就用羊毫的話雖辛苦些,但提按換鋒澀推潤拉的筆法卻能實打實的日漸精進,將來軟硬皆能得心應手。”
齊無傷聽他這般侃侃而談,小臉放光一般奪目生輝,心中竟有幾分莫名的感慨驕傲,柔聲道:“那我明天再給你多買些最好的羊毫筆。”
穆子石歪著頭一想,道:“善書不擇筆墨……不必很好的,普普通通的就行,烏先生也說,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