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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慎言自嘲了幾分,無才無德,無行無貌,要說緒清有意思,還真有幾分自作多情的味道。
至於篤行。
劉慎言睜開眼睛,從船頭躬身掬了一把水,看著清涼涼的水從半空又滑入湖中,劉慎言彷彿在虛空中看到了劉篤行的影子。
一個人死了,或許就是那般靜靜的去了。
劉慎言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還記得劉篤行,由於屍骨還沒回來,家裡也未設過靈堂,自個兒的爹爹也似乎不記得有過這麼個兒子。篤行的屋子已經被改做了客居,常伴篤行的那些男男女女以及篤行的那些水墨丹青,不知為何,全被爹爹打包送給了齊逢棠……除了自己書架上那些折了角的書,似乎真的找不到什麼他活過的痕跡。
也許,人活過的唯一痕跡就是,你死後,別人的記憶裡還有你,這樣,你在別人的生命裡,或許,就完成了永生。
作者有話要說:
☆、坦白
“哎,哎,公子!湖心亭到了!”
“到了?”
聽著船家的聲音,劉慎言一愣神,竟是這般快。
在他的意識中,要到湖心亭怕是得半個時辰,不想這般快就到。
劉慎言起身扯正衣衫,站了起來,舉目一望,發覺離登岸的石階還有數尺遠。
“船家,幹嘛不划過去,莫不是嫌爺給的錢不夠?”
“不敢!不敢!那包湖的爺不許靠近。”船家面露難色。
“那……”劉慎言皺皺眉,思索片刻,展顏一笑,“划過去,捅什麼簍子我頂著。”
“那……”船家握著竹竿的手緊了緊,再抬眼打量了劉慎言一番,“好嘞!”
聲罷,小舟就朝著湖心亭劃了過去。
湖心亭這個名字,聽上去是個亭子,其實是個島,原名是湖心停,本來只是個水中的高地,供在湖上討生活的船家歇歇腳,後來不知是誰人起的主意,買了那個島,運了些石料,蓋了座小亭,順便種植了些花花草草,並給它更名為湖心亭。平日裡租給些附庸風雅的文人或是有閒情逸致的達官顯貴,也算是有幾分頭腦。
想到這,劉慎言突然想起來,自己以前還來過這裡,是跟著篤行的孃親來的,劉慎言記得她時常來這邊與人鬥文雖說篤行的孃親去世的早,卻不折不扣是個靈心慧性,書法造詣頗高的女子。那時候,自己似是才在這個世上混到第四個年頭……是了,自己見篤行孃親早過了見篤行。
劉慎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故地重遊就是逼著人去回憶過往的種種陳跡。
劉慎言恍惚間似乎聽到了高亢的唱腔,眼前似乎又開始晃著那個瞧不起自己的旦角兒的臉,還有劉篤行扯著自己的袖子問,“哥,你會鳧水麼?”……
真是堪堪的浮生若夢。
……
到了石階,劉慎言還未踏出小舟,就瞧見一大錠金子砸到了舟上,伴著緒清藏著笑意的聲音,“船家,謝了!”
劉慎言懶得去瞧歡天喜地的船家的嘴臉,勾勾唇,踏上了石階。
石階近乎有一人高,當劉慎言的視線越過了石階的最高階一級,一雙緞面的鞋就出現在他眼前。
劉慎言不做聲,慢慢的一步一個臺階的往上踩,緒清的身段也一節一節的在他視野裡清晰。
“你終究是來了!”
緒清的謂嘆彷彿是風壓過了竹海,莫名的纏繞著一些志得意滿。
劉慎言聽著緒清的聲音,心裡有幾分不是滋味,他不喜歡有人等。
不過,沒人等,自己會來?
劉慎言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衝著緒清一挑眉,“不然?”
“不然我就在這等著……”
緒清篤定的眼神讓劉慎言的臉有些僵。
“等到何時?”劉慎言走到緒清的前面率先朝著亭中走去。
緒清跟著劉慎言的背後,斟酌了半晌,“等到……”
“等到你死的時候?”劉慎言扭頭望了緒清一眼,戲謔道。
緒清聽著劉慎言沒正形的問話,順著劉慎言道,“是,等到你死。”
“真的?”
劉慎言的語氣淡淡,但心中卻湧起了不安,是的,是一種對不確定性的不安。
“真的!”緒清一下伸出雙手環住了劉慎言的腰。
而與此同時,劉慎言條件反射般的屈肘,拉開了緒清與他的距離,然後一本正經的拿出扇子扇了扇。
“呵,話好說,手可不要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