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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想來想去都是沒用,自己今日在殿上不是幫劉曉殺掉了那個說劉曉賄賂的御史?雖然是看在夫子的面子上。
秦符揉揉眼睛,夜深了,該歇著了。
自己猜來猜去也只不過是個鍛鍊,明日讓手下去查他一查,一切也就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子
華燈初上,劉曉走到劉慎言的院落之外,從半掩的門中窺去,瞧見劉慎言正在專心致志的削笛子。
凝視著劉慎言的動作,劉曉站在門外,“慎言。”
“嗯?父親大人!”劉慎言抬頭,看見劉曉立在門口。“父親大人今晚怎麼……”
未等劉慎言問完,劉曉直接了當,“在做笛子?”
做笛子?劉慎言一愣,自個兒明明在做蕭呀!
……
見劉慎言半晌沒回答自己,劉曉又仔細瞧了瞧,“做蕭?”
劉慎言跟著劉曉瞅了一眼自己削得東西。
……
不過是根管兒罷了,手藝還糙得很,連雛形都沒出來,難得自個兒的父親還能猜出來。
不過自娛自樂麼,關鍵在於做得時候的心境,劉慎言想想也釋懷了,自個兒反正也不是專業的做樂器的師傅。
……
“拿來?”
“嗯?”
……
劉慎言後知後覺的看著自個兒的奸臣爹一手拿著銼刀,一手握著竹竿。
“喜歡橫的還是豎的?”劉曉仔細端詳著手上的材料。
“嗯?”劉慎言有些跟不上節奏。
“傻小子,那就橫的吧!兒呀,多隨爹,做我劉曉的兒子,也就配用個橫的。”劉曉看劉慎言呆愣的模樣。嗯,比之前的懦弱要順眼幾分,在聯想到劉慎言今日在殿上的所為,有勇有謀,更加滿意了幾分。
“為何?”劉慎言站起身走到劉曉身側。
“忘了為父是什麼出身?”
劉曉對自己的出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含笑繼續削著竹竿。
劉曉雲對過去雲淡風輕態度,讓劉慎言不由得對自個兒的父親高看了幾分,但嘴上卻故意調笑著,“父親大人以前不過就是個放牛郎罷了!”
“放牛郎怎麼了?你不是老夫的兒子?你不也就是個放牛郎的兒子,得意什麼?”劉曉心情好,並不惱,反而慢條斯理的與劉慎言戲謔。
“得得,父親大人在上!慎言這廂有理!”
“呵,成何體統!好好一個兒郎,學甚女子做態?”劉曉佯裝怒了,作勢要用手上的料子打。
劉慎言連忙護住頭,“爹爹,小心的手,小心刀,小心你剛削好的橫的簫!”
……
劉曉聽到劉慎言喊爹,又愣在了原地。
“父親大人?”
“慎言……”劉曉頓了頓,“萬般皆是命。”然後把手上的東西又扔回到劉慎言面前。
“父親……”
“為父今夜所來,是為了告我兒,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要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凡是我兒能接觸到的,都…可能是假的。”
……
劉慎言聽著劉曉的話,心中跑過一群羊駝……
怪不得有哲人說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哲學家,自個兒的父親大人,無意間竟然道出了表象的世界這個哲學理論。即,人永遠無法看到真實。
……
再想想西方歷史上那個因為擔心自己被現實迷惑,而果斷乾脆戳瞎自己眼睛的哲學家。
劉慎言表示,何必尋求真實?
真善美三種,真是最底層的,善是最高層的。所以真的不一定是美的,可能越真越醜陋,美的也不一定是善的,因為美的下面往往可能包含禍心。至於善,放在金字塔頂端的東西是幹什麼的?吸引人眼光的。所以善於眾生就是用來追逐的。
善是人們嚮往的,美是人們可及的,真是人們實踐的。
但人們最不願看到的就是真。因為真可以讓一個人認清他自己,認清人是如何一個擅長欺騙與自我欺騙的種族。
……
既然真是讓人痛苦的,幹什麼要撕開來說呢?
……
“父親大人希望慎言看到什麼?”
“看到生路!”
“生路是什麼?”
“佑……”劉曉剛準備張嘴,卻發現牆角有個黑影,“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