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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等你好了再說,你先歇著吧。”
簡若林不依不饒地,抓著他的衣角不肯放手:“我已經睡得夠久了,有些事有些話,不應該早點說清楚嗎,小侯爺?”其實這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蕭景默對他的態度實在太冷靜躲閃,在意識到之前,那個稱呼卻已經脫口而出,略帶辛辣地提醒著兩人之間的身份懸殊,也質問著蕭景默的故意欺瞞。以至於說完之後,連他自己都愣了愣。
蕭景默卻笑了笑:“你怪我也是應當的,是我遮遮掩掩,沒有一開始就跟你講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簡若林覺得,那笑裡,分明帶了些淒涼。
“不過也沒有關係吧,我就要回京了,如你所願,從今以後,你我之間一乾二淨,互不相欠!你若不想見我,我便終身不再踏入蘇州城。”
簡若林渾身一震,那話中的每一字都宛如有形,字字皆傷。他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偽裝著去掩飾情緒,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看著蕭景默,那麼用力地看著,手握得發顫。
“你贏了。”蕭景默咬著牙,一字一句:“你想要怎麼樣的結果,我都遂了你的願!”說完,卻像洩了氣一樣,簡若林總覺得他像要哭出來,但是蕭景默那麼驕傲那麼瀟灑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會哭?所以他只聽見他妥協的、無力的聲音,輕飄飄地跟他說:“若林,你知道嗎,我害怕了,我真的不敢要了。”
只這麼幾句話,簡若林卻覺得整個人都被擊垮了似的。
總是牛皮糖一樣黏在身邊的人,慣用的伎倆便是軟磨硬泡死纏爛打,再加上沒臉沒皮的,人家都說“烈女怕郎纏”,簡若林雖不是女子,也禁不住這種溫柔攻勢。即便被三番兩次地拒絕,被簡若林一次次決絕地話語推開,蕭景默也仍是不死心的,一次次試圖挽回這段感情。簡若林不是沒有想過,要不要再給蕭景默一次機會,也許那人真的後悔了,也許確如那人所言,先前只是分辨不出真情還是假意。
只是簡若林更明白,男子相戀,必不容於世,相愛並不能解決一切的現實問題,更何況蕭景默已有妻室,叫他站在蕭景默身旁的時候,何以自處?
說到底,還是他害怕,怕世人的指責詬罵,怕情人將來的意志不堅。
若是將來註定坎坷,在艱難之後相看兩厭,那麼,倒還不如趁這段感情尚未有機會修補彌合的時候,再加幾分力,索性將它扼死在死灰復燃之處。
只是為了逃避將來,便生生折斷了現在,連並肩抗爭嘗試爭取的勇氣都沒有。
他和蕭景默,究竟誰比誰更薄情?
簡若林在心中自嘲似的問了一句,禁不住笑了笑,那勾住蕭景默衣角的手指慢慢鬆脫。
蕭景默負他在先,可是最終決心要斬斷這段感情的人,卻是自己。若是最早的時候,蕭景默對他說:“我放手了。”或者心裡面會疼一陣,失落一陣,但還是不會猶豫,放任那人遠離。可是,經歷了牢獄之災和稽靈峰之事,就算最初有再多怨氣也已經隨著時間以及那人日日的廝磨消弭殆盡。乍一聽蕭景默終於肯鬆手,他本該是如釋負重的,但是此刻,他只覺得心裡突然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了。
況且,蕭景默也是一個不肯輕易認輸和低頭的人,自己究竟做了什麼,逼得他說出“我不敢要了”這般示弱的話。
簡若林被挾持的那個時候,嘴上說是不願意再欠蕭景默什麼,其實,只是不想成為他的負累。可是,他永遠也想不到,讓蕭景默親眼看著自己在他眼前撞向匕首,劃開頸部血流如注的時候,是何等肝膽俱裂。在蕭景默心中,那一刻,簡若林已經用了一種極端慘烈的方式,要從他的生命中剝離,再無牽連。
做到如此,蕭景默還怎麼敢去要這份感情。這般糾纏,他也實在倦怠了。
蕭景默幽幽嘆了口氣,拿起了托盤向門外走去。
走出幾步,身後便傳來簡若林低低的略帶沙啞的嗓音:“天暗了,幫我點盞燈吧。”
蕭景默“唔”地一聲,似乎有些不解──本來這句話當是尋常,只是前一刻,兩人間的氣氛還如此沈重,甚至說得煽情一點,悲愴沈鬱都不為過。一轉眼,簡若林卻如常人,淡淡開口,安然側臥,那副摸樣,竟有幾分慵懶優雅。
簡若林思慮良久,始知自己其實和蕭景默一樣,放不下這段情。裝的鐵石心腸,可是事到臨頭,真要各走一方,才明白那種剜心之痛難以承受。再說,蕭景默在留芳閣陷入危機時兩度出手相助,在他勢單力孤的時候默默站到他背後支撐,在他傷重之時熬盡心血細心呵護,人誰無情,簡若林心底那點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