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救我,誰來救救我……
終於,簡若林自夢中驚醒。心有餘悸,雙眼卻已經睜開──那或者只是一毫一瞬之間,全身仍被冷汗浸透,卻慶幸自己方才不過是身在夢中。
等到意識漸漸回到這具身體裡,簡若林終於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虛弱睏乏。
蕭景默半跪在床邊,什麼意氣風發恣意疏狂這類詞跟他再也不沾一點邊,簡若林只看見他眼窩深陷血絲滿布,腮邊到下顎甚至都冒出了一片鬍鬚還來不及刮,那麼看了兩眼,也不知怎麼的,簡若林居然忍不住笑了笑。
看到他醒過來,蕭景默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了,說話的時候聲音里居然帶著一絲哽咽──其實簡若林並不能確定那是不是,畢竟蕭景默帶著哭腔說話這樣的認知,實在和他之前所瞭解的常規不符。他聽見他說:“你終於肯醒了嗎,別再睡下去了,好不好。”
簡若林腦子轉了好幾圈,也沒有辦法消化蕭景默這句話的含義──難道他已經睡了很久了嗎?張開口,覺得口腔裡一股子燥熱難捱,喉嚨滾動了兩下,擠出來一個字:“水──”卻沒想到,只說了這麼一個字,整個喉嚨都像要裂開來似地,勃頸處傳來一陣劇痛,簡若林覺得,自己的腦袋是不是和身子分家了,所以那交界之處才像斷了似的,疼得厲害。
“別動!別動!”蕭景默明明急得要命,可是卻壓低了聲音,生怕驚了什麼一樣。
簡若林眼前一陣暈眩,好不容易緩過來地時候,有一點清亮液體從嘴唇滲進來,慢慢流經唇舌,滋潤了乾燥的喉。他分不清是真實或者在夢裡,他只記得自己張口說了一句:“我好累,讓我再睡會。”又似乎只是想想,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反正很快地,他又回到了原先那種渾渾噩噩全身飄在空中似的狀態。
…
等到再次清醒,已經不知道又昏睡了多久。
簡若林躺在床上,眼睛半張著,眼前看到的景物,熟悉又陌生。一縷光射在床尾,帶點昏紅顏色,簡若林想著,這該是傍晚時分的夕陽吧。一念及此,便掙扎著坐了起來。
應該是睡得太久,四肢都有些痠麻僵硬不聽使喚,所以簡若林努力了很久,才勉強坐了起來。脖頸處的不適猶為明顯,簡若林伸手摸了摸,觸到厚厚的紗布,在脖子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儘管能夠感覺到纏的人已經很小心地放輕了力道,簡若林還是被那圈紗布纏繞得難受,好像被什麼扼住了咽喉──難怪他老是夢到自己在水裡窒息掙扎。
大概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吧,脖子上面傷處的疼痛已經不那麼明顯,現在就算做扭頭的動作也沒有關係。
房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蕭景默單手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看到自己坐在床上的時候,那人眼中明顯閃過一絲訝異和驚喜,卻沒有如自己猜測的那樣,衝過來關切地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或者因為失而復得的巨大落差興奮不已。
蕭景默只那麼呆了一下,就恢復了原狀,依舊維持著原來動作的頻率,推開門,走進來,手上端著的托盤,連顫都沒有顫一下。走到床邊把托盤放到一邊的凳子上,伸過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臉頰,蕭景默彷彿鬆了口氣,自語道:“都能自己坐起來了,看來林清大夫沒有騙我啊……那個庸醫治了你這麼久,要是再不好,我就拆了他的招牌……”
簡若林此前從未覺得蕭景默有這麼婆媽的時候,甚至有點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語地念叨著,他是想對他說點什麼的,不過蕭景默已經把那托盤上的藥端了起來,一邊看自己一邊又說道:“正好,先把藥喝了吧。”舀起一勺藥汁,吹了吹就遞到眼前。
簡若林現在已經管不了什麼藥苦不苦的問題了,敏感細膩如他,即便是大病初醒之時腦袋混沌,卻還是感覺出了蕭景默的不同尋常──現在這人,就像一根繃得太緊的弓弦,隨時會不堪重負斷裂開來。
蕭景默一口一口地喂他,他也一口一口地輕抿著喝下去,只是時不時瞥一眼前面的男人。男人喂藥的動作實在太專心,目光始終停留在那把勺子上,再沒有正眼看一下他。
喝完藥,蕭景默把空碗擱在一旁,就扶著他躺下去,還仔細的掖了掖被角。
“傷口還沒長好,這段日子還是多歇一歇,我先出去,不打擾你了。”
簡若林看著蕭景默轉過去,要離他而去的模樣,想都沒想,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蕭景默只能又轉回來看他,看得簡若林有幾分窘迫和尷尬,只能訥訥地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聲音還是有點沙啞,但是也已經好了很多。
蕭景默哄小孩似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