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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從日出東方開始便週而復始重複各色各樣的攬客要喝與砍價聲,沸騰熱鬧的庶民齊聚所也有番不輸金碧輝煌的繁華。
當段孟啟再度看到錢牙時,對方正在租住的民房小院裡料理死去多時的家禽。因為有聽弟弟提起屠夫剪髮,所以那新奇的髮型倒沒讓段孟啟過於詫異,只是熟悉的畫面、類似的環鏡,時空錯別帶來的記憶讓小夥剎那晃了神……
錢牙翹首朝腳步聲的方向瞥去,望見段孟啟跨越過地上的水灘向自己走近。
放下帶血的利刀,錢牙很隨意地用手臂擦擦發癢的鼻子:“當回了少爺連走路姿勢都有模有樣,以前毫不猶豫踩上去現在躲得跟跳舞一樣。果然是孃親教得好,需不需要我找件破衣服給少爺你淌水啊?”
不陰不陽的譏諷使段孟啟臉面快掛不住,屠夫一直謹記當初被娘無端侮辱,而自己沒制止還任由娘橫行霸道的懦弱定讓對方更氣憤吧!“我……總該選沒水的地方走,否則院子全被我踩髒了。”
“切。”像是聽到天大的玩笑,錢牙搖著頭把刀子浸入盆中清洗。
“你別誤會。”
“我誤會什麼?我還盼你天天來然後拿破衣服給你淌水。不過先說好付錢的,我不心黑,一次只要十兩。”
“……你在殺……羊?”
“這難道看起來像豬?”錢牙皺眉,翻開血淋淋的開膛羊給老眼昏花的少爺看清楚,“我說少爺,你家再有錢總該曉得每天吃的肉是啥玩意吧!五穀不分還可以狡辯說它們長得像兄弟,連羊都要打個疑問是不是真的眼生不認識啊?”
段孟啟被屠夫諷刺得快把頭埋到胸口了,妄圖和對方跳脫不愉快的回憶尋找新話題,豈知卻被那人損得廢物至極,除了吃喝玩樂大概與低能智障兒無異。“……我沒那意思。”
“管你啥意思,再有事也得等我把它洗乾淨,待會有人來拿的。”
“好。”
“對了,你前兩天不是說幫我找房子,怎麼就小少爺來?”舀水沖刷死羊身上的血汙,錢牙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原本沒必要太過誠懇,可段孟啟深覺欺騙對於屠夫而言是厭憎的東西,於是老實道:“我和我娘很久沒一塊出遊,所以……”
“所以你和她去逛大街?看不出少爺閒情雅緻很高嘛。”把洗好的羊放在旁邊,錢牙開始收拾多餘的刀具,“她不知道我在這吧?”
“她不知道。放心,我儘量不讓她知道。”蕭凰詩的神通廣大段孟啟自小領教,他的保證只能說‘儘量’。
“她不知道?呵呵,不知道就好。”錢牙抖抖溼漉漉的手,“我真怕夫人找上門,萬一她又扔千八百兩給我真不曉得怎麼花。”
“……錢牙。”段孟啟冷下神情,喚著屠夫名諱。
“嗯?少爺有何賜教?”
“我……一直沒好好向你道歉,真的很對不起。”
“幹嘛給我道歉?”錢牙嬉皮笑臉的反問。
“因為我欠你的,請原諒我帶給你那些不好的過往。你的期望我會盡力滿足,希望你能忘懷活得開心些。”小夥認真直視神情完全不合拍的屠夫,深切的悔恨是他最真摯的表達。
錢牙被他的誠懇吸引了神思,靜默一會兒臉孔上的痞笑漸漸隱去,剩餘微微的淺笑……
笑得很自然,很自然……
作者有話要說: 道歉適當的時候有用,在不適當的時候只是浮雲一片……
☆、第二十五章 保護
人言常道:言出必行。
段孟啟既承諾盡其所能達成錢牙的期望,那這位品性良正一諾千金的富家少爺就不會違背許諾食言而肥。
但實際上……他無能滿足屠夫的要求。
以前住雲香鎮與家相隔甚遠無論自己幹什麼都無所謂,今在洛陽城錢牙竟讓他像原先一樣幫忙宰殺肉禽確實讓他為難:能替屠夫分擔段孟啟本質上是積極的,可想到人多口雜傳入娘耳中必定又造災禍,倘若因此使屠夫再蒙羞辱就更良心難安。
段孟啟的理智沒得錢牙諒解,他的躊躇卻讓連續叫他幾聲不得回覆的粗俗男炸毛了——“行不行你好歹吱一聲啊!又不是黃花大姑娘,扭扭捏捏真討厭!”看不慣誰一副難以抉擇唯我獨苦的模樣,錢牙脾氣急竄敞開嗓子數落少爺。
段孟啟憋屈,好聲好氣解釋: “這忙我幫不了,我……”
“行啦行啦,幫不了早講嘛!”抓抓犯癢的頭皮,錢牙已經四天沒洗頭了。
“錢牙,你其它的要求儘管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