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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罩陽神功的火焰引出嗜血邪性卻仍不讓其熄滅,種種蛛絲馬跡,如果找到核心,說不定就能破解掉如今的局面。
沈雪隱往烏蓮處看了一眼,便看向我,道:“谷主決策,右護法領命。”
護法,我可完全沒有應下這個名號啊。
是了,看之前女官通風報信的模樣,這右護法的位子,原先是留給烏蓮的,只等著他這次領功而回便能一償夙願。只是,沈雪隱卻在暗中推波助瀾,一方面奪下罩陽神功,另一方面引我來不神谷,而因為背後的某種連結,不神谷谷主似乎對我頗有興趣,於是這右護法的位置便落到了我的頭上,徹底斷了烏蓮的反噬之心。
沈雪隱這一手使得真是周密利落,既利用了烏蓮的求勝之心奪得神功,又利用了我來徹底打壓了對方計程車氣。毫無期待的輸與從高處摔個粉碎的落差是完全不一樣的,後者足以讓真正的弱者一蹶不振,不過烏蓮畢竟是死士出身,並沒有在殿前失態,他低著頭,我也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不過大抵他恨我的勁頭,已經遠遠蓋過了沈雪隱。我的這位好友,可真是鑽心的毒辣啊,若是烏蓮將仇怨歸結到我的頭上,那豈不是給我樹一勁敵,我若真應了右護法的位子,也不會有餘力去成為沈雪隱的對手來威脅到他。
沈護法領功受賞一樣不缺,又轉移了仇恨,更加穩固了自己的地位,正可謂一箭三雕,心深似海。
我想了想,來到這裡,我只為取回屬於直陽宮的東西,那麼有一個出入自由得多的身份,倒算是利大於弊,總比被押送去不神谷的牢房,每日忠肝義膽地等死要有用得多。我將心頭的種種不適壓下,拱手道:“承蒙谷主垂青,在下自然卻之不恭。不神穀風景如畫,能在這裡逍遙度日,也是人生一大美事。”
毀臉谷主聞言,笑容更深了:“像,這虛偽欺騙的姿態,簡直一模一樣。”
我心中一驚,此人似瘋非瘋,似傻非傻,陰晴不定,是個棘手的人物,況且武功深不可測,待在這樣的人身邊,不長出十幾個心眼來,只怕活不夠幾日。
“你叫什麼。”
我略一驚愕,原來沈雪隱並未說出我的姓名。雲華之名是掌門親賜於我,是我存在於直陽宮的證明,我雖已交出罩陽神功,背叛了師門,但是如今成為不神谷的右護法,則是徹徹底底地投身他派,我不想用這個名字,去背叛那個人。
“宋庭宣。”我道,“在下宋庭宣。”
男人蹙眉,臉上明顯有些不悅:“宋姓多餘。”
姓氏於我而言,除了血緣,沒有任何真正的意義,我從善如流:“庭宣領命。”
三十七 行如累卵
自從成為不神谷的右護法,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變臉如翻書,笑臉勝春花。不神谷的花骨朵們不僅個個低頭逢迎,把淨手規矩忘得乾淨,還都千篇一律地恭祝右護法福壽永享,彷彿當日把我視作螻蟻臭糞的是另一幫人一般。沈雪隱對這些阿諛曲從一貫地安之若素,他也許早看透了權力的本質,懂得如何掌握和利用它,我學不來那人的排場,頭一天在寢殿醒來,便把那群等著更衣束髮的陪侍們趕了個乾淨。
來了一月有餘,我發現不神谷的谷主極少踏出六重殿,多半事務都是沈雪隱主持大局。此地秘境甚多,自然景象堪稱奇特,饒是我以巡視之由走遍各處,也並不確定何處是不神谷的邊界。而沈雪隱也有意無意地警告了我,身中幻蟾水,就別再想懷有異心,沒有人能夠瞞過谷主的眼睛,包括他自己。
也許他的忠告並無差錯,我在月中之時總算明白了為何此物喚作幻蟾水。圓月當空,蟾宮如夢,渾身猶如百蟲啃齧,鑽心奇痛,我在失去短暫聽覺的瞬間出現了斑斕的幻覺,有一個人紅衣烏髮,赤足坐在雕欄上飲酒,他看向我,眼瞳中盛滿了璀璨的笑意,他似在喚我,雲華,雲華……
明知是虛假的,但是身體卻無法剋制擁抱他的衝動,我按著胸口,踉踉蹌蹌地走向他,手指剛剛觸碰到他的臉頰,沈雪隱的聲音便落在了眼前:“雲華。”
月光之中,周圍的景象重新復甦,沈雪隱的臉孔清冷得沒有溫度,我收回手指,不知道是在慶幸,還是在惋惜。
“如果選擇了沉溺於幻境,會如何?”
“會死。”
月圓之日是一月之劫,聽起來,還挺雅緻的不是。
後來在六重殿的溫水池,我作為忠心耿耿的右護法替不神谷谷主沐浴守衛,魔頭懶洋洋地溼手一揮,我便接到了一顆五彩明麗的丹丸。
竟是劫火金丹。
“一月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