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頁)
浮游雲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太清——”
大殿中迴響著空茫的迴音,與未散去的笑聲交纏在一起。
“太清——”
右腕猛一劇痛,隔著右手的陽炎,我忽然看到了一張臉。
一張半面燒傷的,近乎猙獰的臉。
他咧開嘴,對我說,太清。
三十六 右護法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撤了,在不老歌ww
在直陽宮的經法閣,懸掛著歷代掌門在位時的畫像,宗祖畫像面向後世弟子,多是威嚴莊重的正襟之作,不以他物喧賓奪主。但是唯有一幅是特別的。此畫以烈焰為熔,不似肖像,倒似頌詠炎火,畫中人手執火種,負劍而來,形容間正氣凜然,卻又逍遙不馴。此人,正是我的師祖,太清。
在直陽宮的歷史中,師祖太清是唯一一個與罩陽神功完全匹配的曠世奇才,人火契合的程度,就如同是神功在沉寂中一直等待他來臨一般。罩陽神功在師祖手中發揮到了極致,不僅破至九重,更是史上最為年輕的化境之人,神功對於師祖的意義,只怕遠遠超過一般的門派聖物,它是火劍,是武器,更是知音。我想我家掌門之所以對罩陽神功敬畏有加,極大程度上是來自師祖太清的影響,練功不能鬆懈,神功要發揚光大,每每進步,必定要去靈位前與師祖交代分享。
如此一個似乎只存在於傳說中的聖人,已經變成了後世門徒懵懂嚮往的神話。只是這樣一個名字,理應存在於後人的口口相傳之中,但如今,它卻被一個面目扭曲的怪物般的男人反覆咀嚼,彷彿要把它嚼著撕碎一般,我承受著這個名字帶來的陰暗吞噬感,那一瞬間,覺得也許會被當成太清誤殺了都說不定。
但是那個男人,卻是一動不動地緊盯著我,他的眼神裡溢滿了陰寒,興奮,和煞氣,如同那一直咧開的嘴角一般,無法掩飾的程度,是一種從骨子裡按捺不住的巨大快感。
我對殺意十分警覺,這種蠢蠢欲動的嗜血之氣不僅近在咫尺,還極具壓迫感。這個人想殺我,從他的視線裡強烈地傳達著這一訊息,我不由將左手緩緩運氣,隨時準備接下攻擊,正欲發功,卻見他猛一揚手,不遠處立時飛揚起一個黑色物體,定睛一看,竟是那名年輕女官鮮活的頭顱。
“刺啦”一聲,趴在原地的纖細身體後知後覺地噴濺出血液,源源不斷達數拍之久,周圍一地雪白的侍者沒有一個抬頭,只無動於衷地跪得更為低矮,卑劣自保之態,在血湧中尤為刺眼。
對面的殺意隨著頭顱墜地變得消減,那種抑制不住的快感略微鬆懈了些,我感到些噁心,把右手的陽火收起,罩陽神功用在這裡,可真是玷辱了它。
但是那人卻因為這個動作忽然暴怒起來。
“誰允許你滅了它!”
我並不怕人發火,再大的嗓門都曾日日聆聽,他這麼一惱火,我反而不懼了:“谷主見諒,只是在下火球耍得並不精深,在谷主面前班門弄斧,太過獻醜了。”
不神谷谷主舞人頭的功力,我自然是及不上的。那人眯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了我一會兒,忽然大笑起來:“好,很好!雪隱,雪隱。”
“雪隱在。”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沈雪隱微微欠身,面對現狀絲毫沒有驚奇,他面色淡泊自矜,已是許久未曾露出過以往溫煦的笑容了。我想,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沈雪隱,冷如冬雪,隱如嵐,與我記憶中的他,已是越來越遠了。
“此人是你帶來的?”
“正是。”
“你覺得他有資質?”
“全憑谷主的意思。”
男人微微一笑:“賞。明日起,帶他一同來首殿。”
首殿,便是這六重殿的至高之境麼,拼湊之前聽來的隻言片語,此地應是不神谷最難進入的地方,除了沈雪隱,無人有此權利。那麼允許我進至首殿的理由是什麼,罩陽神功?可是明明,罩陽神功已經在不神谷手中……我沒有琢磨出這背後的意思,卻見那群跪在地上的侍者們忽然雙手交疊,齊身叩首,恭敬整齊地朗聲道:“恭喜谷主得右護法——屬下恭迎右護法——!”
右護法?的確,只有沈雪隱一人可至首殿的緣由,便是直陽宮只有一個護法。我詫異地望向那毀臉谷主,他不是真的神經質,腦筋搭錯了吧?我前一刻還是人質,被他顛三倒四地叫了數遍太清,現在他狀似正常了過來,卻是任命我為不神谷的右護法?
這太沒有道理了,我隱隱意識到,這個神神叨叨的毀臉谷主,也許與我那師祖太清有著極大的關聯,他為何掠奪罩陽神功,為何容顏燒燬,又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