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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時苦瓜了一張臉,除了他,的確沒人敢給鳳堯送吃的。
“恕屬下多嘴一句,您送的東西他沒一次吃進嘴裡的,全倒院裡的花盆子上了。”
“……我知道。”
鳳堯還是不願與我說話,事實上他也不願意見我,我想他之所以留下,多半心中沒有忘記奪劍的念頭,他想要回的東西,如今只剩下這一樣,他不會逃走,更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
然而,如今不神谷中,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有這樣的念頭,罩陽神功在江湖中早被渲染得言過其實,它的威力,近乎妖魔化地在武林裡相傳已久,不管前來的門派懷有多少種不同的心思,想要銷燬它也好,想要奪取它也罷,他們的目的,顯而易見都同為一物。鳳堯在內力盡鎖的情況下,莽撞出手無異於以卵擊石。直陽宮是魔教,人人得而誅之,這一概念,武林人無一不記得清楚明白,所以在這樣的情勢下,不神谷的護法殿,守衛森嚴,又接近六重殿,的確是個退攻為守的好避處。
我想,在他留下的種種考量裡,已經沒有“為了我”這一個理由。以前無論做錯了什麼,只要我厚著臉皮親近他,甚至都不用多說道歉言語,他便忍不住用斥罵掩飾來同我說話。而如今,我不能在這個堂皇的護法殿中做回雲華,而他,更加已經將我看做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宋庭宣沒有與他十數年的相依為命,沒有云起雲落,夕陽白髮的誓言,他沒有原諒宋庭宣的理由,那隻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四十一 天至晴
天氣已經進入悶熱的時節,六月底的日頭顯出毒辣的軌跡。蟬鳴聲在院中高低作響,幾樹茂盛的芭蕉擋下點間斷的清涼,在碎石小徑的兩邊散發出一種特有的,植物被焦烤出的淡淡香氣。
已經是夏日了。我從六重殿出來,沿路已被厚重衣物悶出了細密的汗意,隨侍的幾個童子替我解了額冠和緊縛的腰封,窒悶稍解,這才感到些透過氣來的鬆懈感。
今日又是沈雪隱繁冗的呈報,不神谷的“賓客”不可能安分守己,沈護法將近況和處理細則羅列清晰,讓我這個陪場的都聽得煩躁頭痛。魔頭最近愈發詭異了,他瘋癲的次數少了,但心不在焉的躁悶之態越加明顯。中秋之日逐漸迫近,他似乎對現狀極不滿意,沈雪隱還未告畢,他竟忽然拔劍而出,指著我不耐道,庭宣,罩陽神功練得如何,我瞧瞧。
與魔頭比武本來就是件費力費腦的事情,更何況如今暑天炎熱,使用罩陽神功簡直自討苦吃。他今天清醒得很,既沒有將我誤作太清,也沒有瘋言瘋語,但正因為如此,魔頭比往日要難纏數倍,不但行止叵測,而且破招之速奇快,我往常都因不想被他試探深淺而有所保留,此次也實在招架不住,索性讓他打中一記佯裝受傷之態,這才終於讓他罷下手來。
不神谷谷主,看來他的瘋魔也差不多該清醒了。
我按住傷處咳嗽數聲,低頭道:“谷主神功精進,屬下望塵莫及。屬下雖負罩陽神功,但遠及不上曾經的祖先前輩,雕蟲小技,實難當得谷主對手。”
魔頭獻祭罩陽神功,與師祖太清絕對脫不了干係,他瘋癲無常,記憶之中分辨不清師祖的死訊也未可知。以往他堅信太清會來赴中秋武約,因此等待十五年,但是如今罩陽神功作餌仍舊不似有故人來蹤,他在終於動搖焦慮之際,出言點破則是最佳契機。
“祖先,前輩……”
“正是,屬下的師祖是罩陽神功的九重化境之人,奈何師祖仙逝多年,無法與谷主同輩切磋,不然憑藉谷主與師祖的修為,以武會友,也堪稱一段佳話。”
幾句欄位裡總有一句能剛巧刺到他的記憶,果然魔頭劍刃一抬,寒聲道:“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應該有人告訴過你,自作聰明不會有好下場,尤其是在我的面前。”
不錯,沈雪隱的確告誡過我,此次的賭博我也並不是有著十成十的把握,若不是察覺到魔頭終於有所空隙,也許我仍在尋找那個“契機”而不得。太清已死,既然魔頭執念於此,全數道破,反而可能會置之死地而後生。
“屬下並無他意,只是道出實情,不敢有所隱瞞。”
“你的實情,就是想要告訴我,太清已經死了,罩陽神功拿著無益,不如賜給護法殿的那名紅衣園侍,好叫你討得高興?”
我心下一跳,太清的死訊,他居然絲毫沒有驚訝,甚至他連鳳堯的舉動,都知曉得清清楚楚。
他忽而一笑:“那麼若我告訴你,太清並沒有死呢。”
太清未死,不可能,若是祖師並未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