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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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文謹吩咐小二打了水上來,給雲少康擦了把臉。雲少康這回醉得悶悶的,醉了就睡,一句胡話都沒有,倒是安靜得很。就是期間老是吐,吐了文謹就得收拾,地板不知抹過幾回,才總算睡實了。
大早上雲少康醒來,頭痛得像是被賊洗劫過。他翻個身子,一伸手就摸到個腦袋。趴在床邊睡著的,不正是照顧了他一宿的文謹?
晨陽給文謹的身影鍍了一圈溫暖的金色,繃緊的衣衫下,脊線看得清清楚楚。文謹的臉少了醒時的嚴謹自律,嘴角無意識彎起的弧度看得他心裡癢癢的。
雲少康此時想著的,一是“腰真細”,二是“不知道他笑起來該會多好看”。他想著想著,臉上便不由自主露出點猥瑣的笑容。
文謹一醒來,撞入眼的,就是雲少康這猥瑣的笑容。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怎麼也沒意識到,自己現下正是被這無賴猥瑣的物件。
“喂,你笑什麼?”
雲少康全無被抓現行的自覺,臉上笑意更深:“你睡相不錯。”他說著話,臉也越湊越近,大有輕薄之意。
文謹見狀忙不迭就往後退,也沒管後面路況如何。手忙腳亂地退著退著就絆到桌腿,一個趔趄就摔了個四腳朝天。桌上的茶壺被這麼一撞,不偏不倚掉進他懷裡,稀里嘩啦澆了他一身的涼茶水。文謹眼看水越流越多,衣衫都要溼透了,下意識就把汩汩流著水的茶壺往外掀,也來不及管茶壺在他這一掀之後還能健在否。清脆的一聲“乓啷”響過,茶壺碎了個乾乾淨淨,一地殘骸淒涼地等人拾掇。
雲少康坐在床上,看著文謹一連串地出醜,不光動作滑稽,表情更是像打翻了染缸一般,前所未有的豐富多彩,忍不住大笑捶床。
“不許笑!”文謹從地上爬起來,抖了抖衣上的茶水,惡狠狠地瞪著雲少康。卻因為窘迫紅了臉,一聲怒喝氣勢全無,反倒嗔怪的意思十足,雲少康笑得更厲害了。
“喂,叫你不許笑……”文謹面上更掛不住了。
“過來,”雲少康勉強忍住笑意,向怒髮衝冠的文謹招了招手。
文謹“哼”了一聲,雖沒好氣,還是應言往前挪了幾步。
“再過來點。”雲少康揚了揚下巴,眼睛又笑成一條縫。
文謹走回床邊,氣鼓鼓地看著雲少康。雲少康身子往前一探,從他衣襟上拈了一物,捏在指尖在他眼前晃了晃。
是一枚泡開了的爛茶葉根兒。
文謹一雙眼只盯著地看,恨不得把地看出條縫來似的:“我、我叫小二來把這碎瓷打掃了。”
“恩公且慢,”雲少康笑嘻嘻地拉住他:“你衣裳還溼著呢。”
雲少康說罷跳下床來,開啟房門叫道:“小二!”
意料之中,二人結賬之時,黑心老闆給那破茶壺的身價一漲又漲,開口就要五兩銀子。雲少康則是據理力爭旁徵博引,加上時不時撒潑耍賴。雙方你來我往討價還價了好半天,終於老闆先扛不住了,痛心疾首道:
“行了行了,三十文就三十文,算我白送了成不?”
“別呀,三十文還能買只老母雞燉湯呢,多公道啊,您看呢?”雲少康從懷裡摸出錢袋來,不多不少數出三十文銅錢排在掌櫃的面前,揹著手大搖大擺走了。
文謹扭頭看了一眼臉都黑了的老闆,嘆道,有道是秀才遇無賴,只能是無奈。同雲少康這種無賴中的翹楚拼看誰更無賴,豈不是自討苦吃?
兩人剛走出客棧沒多久,就有個小乞丐貼了上來。小乞丐看上去十二三歲,倆眼睛在雲少康和文謹身上逡巡一下,上來就揪住了文謹的衣裳:“公子,公子您行行好,施捨施捨給小的點兒吧!”
文謹一向心善,彎下腰就要摸錢袋。轉念一想,不對,現在兩人的所有家當,都在雲少康身上,他可謂是身無分文。
小乞丐看這公子手伸進腰包又什麼都沒摸出來,莫不是中途反悔了?他機靈的眼睛轉了轉,趕忙加緊攻勢外加胡編亂造:“公子,我娘病了半個月了,連買藥的錢都沒有……我娘要是死了,小的無親無故,更活不下去了……”說著說著,小乞丐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張髒髒的臉哭得一道黑一道白,活像只花貓。
文謹兜裡又沒錢,嘴上也不方便說,尷尬地用手肘戳了戳雲少康,示意他掏銀子。
雲少康不得不佩服這小乞丐眼睛毒,專挑軟柿子捏,嘆了一口氣,從錢袋裡數出幾個銅板丟給了他。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雲少康看了一眼小乞丐歡天喜地跑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