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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乃是皇親國戚,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皇帝老兒將墨家百餘口打入天牢。此刻墨笑卻自信滿滿道世子還有一口氣在,只是自己懲罰於他,令他不得回魂。宣政殿上,天子腳下,文武百官當場,越王世子尚未下葬的“遺體”被抬上。墨笑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令他起死回生。此事震驚朝野,連武林也為之駭然。墨笑這個名字便自此不再平凡。只是當墨笑自以為救活世子便安然無事之時,天牢獄卒來報。墨家眾人被人下毒,慘死牢內,只有他一人倖免。
也許那一刻,他才清醒,是自己一人的任性,一人的擅作主張,害了墨家上下。不必細想也知道那是越王做的手腳。可一介草民怎敵手握權勢者。若是早些明白這個道理,在見世子不軌之時,便該蒙上雙眼。墨笑逞一時之快,代價卻是墨家衰亡落寞。本是救人的一雙手,卻滿是親人之鮮血。此後他投身江湖,忘卻煩惱,一心向醫,神秘低調。卻也給尋他足跡之人立了個規矩:醫或不醫,全憑我意。
我看著這傳聞中的“玉面仙”墨笑,頓感他或許並不像世人所見的不正經,外在的掩飾只為心底的傷疤不願再與人窺探罷了。
世間能幾人,如本公子我一般,活得真正瀟灑,無慾無求。
墨笑向一名丫鬟拋了個媚眼,客氣道,“把熱毛巾拿來。”
這小丫鬟臉上泛起紅暈,目光顫顫地望了一眼墨笑,實在一副情竇初開的小兒女摸樣,點頭走來,遞上毛巾。
墨笑接過,含笑回道,“多謝。”桃花眼春意明媚,硃砂痣似也閃爍奪目光亮,引來門口姑娘小倌一陣私語。
我總算明白過來了。感情這墨大夫墨公子,才是這房內眾人矚目的焦點,萬人捧於手心的皇帝。而本公子這廂實則黯然無光,此番裸於人前,更是像極了跳樑小醜。
墨笑三下五下便清理了我的身體,敷上絲絲冰涼的藥膏。他慢條斯理地清洗雙手,唇角勾起露出深深的酒窩,卻又嚴肅道,“顧公子下回行房事,可別烈酒*藥一併用上了。身子要緊。”
我只覺雙頰陡然升溫,尷尬到無地自容。此處乃煙花之地,閨中之事不是秘密。烈酒*藥用上也是常見。墨笑如此明瞭地說出,當真是令我難堪。本公子又要成笑柄了。
墨笑這主,該不會與我命格相沖吧!
“雲姨。沒什麼事的話,我便告辭了。”墨笑附庸風雅地輕搖一把紙扇。扇面上桃花紛紛,“無關風月”四字潑墨其上。他身邊的小廝已將醫藥箱整理完畢。
雲姨頷首,卻又似有難言之隱。眼見墨笑離開,終是忍不住。“墨公子。不如在煙醉樓多呆些時日。讓我盡了地主之誼。”雲姨向來不喜外人,此時卻變了性子。在我看來,她從方才開始便心事重重。雖站在我房內表面上是關心我,實則思緒完全不在我這兒。現下懇求墨笑逗留,這番失態倒是我從未見過。
墨笑目光流轉,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擔憂,卻菀爾一笑,語氣輕鬆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本公子我雖不待見他,但我掂量著我這傷三五日還下不了床。墨笑這等野慣了的作風,也定然不會在一處久留。橫豎我再不會見他,自然不干涉了。
待墨笑離去,我估計門外那群閒人還有云姨這廂也該散了,正欲躲進被窩裡再睡一會兒。卻未想到雲姨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雲姨,您不去忙嗎?我沒事,讓您擔心了。”她壓根不會擔心我,定是有別的目的。
雲姨正如我料,完全不給我好臉色看,態度生硬冷漠,“柳月。昨晚是誰在你房裡過夜的?”目光狐疑,語氣更是質問。
我腦海中飄過那若蘭氣質的美男子。“我也不知。昨日我酒醉後遇上他。他未向我透露身份。雲姨,我也覺奇怪,後院一向是不許外人進來的。他為何會出現?”我右手隱於被中,緊緊搓著那依舊殘有他氣息的玉佩,回答地理所當然。
“是嗎。”雲姨定神打量我許久,終是擺手道,“那便算了。我想這客人怕是不懂規矩誤入後院。結果銀子也沒付。委屈你了。”我見她臉上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當真比哭還難看。
暗暗地心中度量,煙醉樓昨晚必定發生了些不尋常的事。昨夜冒出個來歷不明的優雅公子,今日多了個傳奇大夫,雲姨又不同往常,真是多事之秋。但即便我預感煙醉樓變得詭怪,也只能選擇忘記。輕舉妄動從來不會有好下場。
更何況三年前大夫欲言,我命不久矣。從每日我嗜睡成癮的狀態來看,果真是沒錯。珍惜當下,自求多福。若是我有一日一睡不醒,倒也是個逍遙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