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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看了這離別的七年。七年加深了落隱攝人心魂的美貌,也磨出他一顆七竅玲瓏心。回想當年武林大會之事,玉蕭謀逆之事,哪一件他沒有洞悉?我顫抖得迎上落隱深沉的眸光,他眼中的期盼就像利刃,刨開我這騙子的胸膛,露出已然變色的內心。
就在我沉默無措之時,落隱已欺身靠來。一雙紅潤薄唇突然逼近。一切突如其來,容不得我思考——
“啊!”落隱吃疼地輕喚一聲,我這次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我竟然不假思索地躲過他的吻,毫不留情地將他的身子重重地按在床上。而落隱的頭部正撞上了牆角!
“落隱,我——”我看著他垂下眼眸,感到他的氣息微微顫抖。整個房間驟然間安靜地可怕,我亦無措,一時詞窮。
“說不了!卻也做不到嗎!”半響,落隱壓抑著咆哮,抬起頭。我發現那一雙溼紅的眼中所見的世界,已如碎鏡般支離破敗,一片灰暗之色。我知道,他痛,痛非因為撞擊,而是我的閃躲。“你滾!滾下山去!滾去蘇懷秋的懷裡!”他幾乎撕心裂肺地吼著。我從不知道,他那副單薄的身子裡,竟能夠沉積如此劇烈的情感。
我怔怔地望著他,直到有溫熱的液體滑過臉頰,我才意識到,這副身子裡的確有一半迷失的我,刻骨銘心地愛著眼前的落隱。“落隱。”我徹底開啟自己的心,放出那個被囚禁七年的碎琴,任由他佔據全身各個角落,任由他緊緊吻住落隱。
我再說不清自己的感覺。我的心在痛,但那似乎不完全是我的心。
我,是誰?
。。。。。。
這一夜,我放肆著,讓另一個我驅使這副皮囊。讓他一次次地進入落隱的身子,讓他從我口中滿足地喘氣。腦海中的細弦緊緊繃住,直到幾輪高|潮後,我倆無力地躺在床上,才真正鬆開。
落隱由於疲累,幾乎昏睡過去。我則努力支起身子,為他清理。
“嗯。”我手下一不小心弄疼了落隱。他半眯著眼,被我擾了清夢。
“你好好休息,這床不寬,擠著你也難受。我還是會自己房裡休息吧。”我披上外衣,正準備離開。不料衣袖一角被落隱牢牢地攥在手心。
他一雙鳳眼已無睡意,直直地望著我。“七年前,你未曾嫌它擠過。”落隱輕描淡寫的幾個字,讓我無言以對。“可是——明日下山?”
“嗯。”我應了一聲,依舊不見他放手。“落隱,我此次是去清逸拿回洞天琉仙琴。寶琴本屬神樂,我也有十足的把握取回,此行順利十日之內必然歸來。”我柔聲著,伸手覆在落隱的手背上。“唯此一次,往後便再不下山,再不過問江湖事。只守著你與乾爹,一輩子!”
落隱漸漸鬆開我的衣袖,卻將我伸出的手握住,輕輕揉搓。“那,爹的仇,還有你當年失蹤——”
“那些不過都是錢守義搞的鬼。”我沉聲道,“事情很簡單。不過是一個溯陽富商妄想一統武林,而在暗地裡搞的陰謀。我與乾爹都是中了他的圈套。我不過較為幸運,逃出魔爪,只是暫時失憶。”我略去了銀面郎君,略去了墨笑與封魄針,略去玉蕭與煙醉樓。落隱不需要知道太多,知道越多煩惱便越多。
“既是區區富商,他何來一身高超武藝?你與爹並非等閒,他設下何種圈套才將你們困住?”落隱的敏銳與聰慧,不是我三言兩語便能矇混。他話鋒一轉,冷聲道,“碎琴,我是你的包袱嗎?”
“不。只是你問的問題,我也弄不清楚。”我心虛地別過頭去,“你只需照顧好乾爹。其他的事過一段時間,我會完完整整給你個交代。”落隱不能知道這一切,若是我真敵不過銀面郎君,至少也要保住他,保住乾爹,保住神樂。“別問了,早些睡吧。”我嘆息著,欲要抽手而去。
“容我再說一句。”落隱將我的手握得更緊。“即便奪不會洞天琉仙琴,十日之內,你也必須回來!”不知何時,他一雙清澈的眼又蘊起霧氣,讓我心頭一緊。
“我答應你。”我堅定地答道,落隱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我的手。有時我會想,也許是我上輩子欠了落隱的債,這輩子便要守護他,陪伴他。可轉念間又想,也許這輩子,我欠他的更多。連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還不清的,是這情債。
我轉身離開落隱的屋子之前,他在我身後幽幽道,“你身子陰寒,騎馬時記得多添衣裳。”我怔怔地停了片刻,只低低應了一聲,便又無情地離開。
我打定主意,連夜起程。若是明日有落隱琵琶相送,必定又是一番傷感。還不如早去早回。總之今夜,我是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