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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微笑道:“沒事吧?”
司非情驚魂初定,見那人錦衣玉帶,面目俊雅,嘴角含著絲柔和笑意,極是溫文可親。他一時倒忘了身上疼痛,搖了搖頭。
此刻那些駿馬均已止步,馬上人清一色灰衣裝束,都翻身下馬,簇擁在錦衣男子周圍待命。那當先的灰衣漢子更是一臉惶恐,走近垂首道:“樓主——”
“你也太過鹵莽,這行人眾多之處,怎可如此策馬狂奔?”錦衣男子面對他斂了笑容,不怒自威。灰衣漢子囁嚅著,不敢回應。
“這,是我走神,阻了這位大哥的路——”司非情定了心神,反替灰衣漢子開脫起來,心想自己無端端地站在官道中間,原也有些不妥。朝錦衣男子淡淡一笑,突然胸口一陣窒悶,忍不住掩嘴低咳,一手習慣性伸進袖裡,想取藥瓶,卻摸了個空。一呆後才想起藥丸數天前早已服完,變賣司宅的銀兩也都用來辦理善後事宜,他身邊未留分文,卻去哪裡配製新藥。不由咳得越發厲害。
他先前一笑時,原本蒼白的臉龐竟微泛血色,襯著清秀眉眼,甚是神采動人。那錦衣男子正自看得一怔,聽司非情咳得難受,當是方才摔倒受驚所致,他略一皺眉又展開,笑道:“是我屬下驚到公子,公子若是不棄,請到舍下稍作休息,我家中也有幾個醫師,正好為公子解憂。”
“不,不用麻煩了……”司非情邊咳邊搖頭,忽地一口氣接不上,臉憋得通紅。那錦衣男子靜靜地看他一會,突然拉起他,躍上馬背。
?司非情一愣倒止了咳嗽,隨即便想掙脫他雙臂,那錦衣男子卻反將他摟得更緊,在他耳畔輕聲一笑道:“公子執意不去,若有什麼閃失,叫我如何過意得去?”也不等司非情答話,一振韁繩,策馬疾奔。那班灰衣隨從也紛紛上馬,追隨其後。
司非情隱覺不妥,卻又無從反駁。他從未騎過馬,陣陣疾風颳得他臉上肌膚微微生疼,也看不清兩側景物。他輕咳著,身子卻不由自主靠後倚著那錦衣男子溫熱胸膛,只怕自己一不小心,掉落馬背。耳邊傳來幾聲低笑,料想是那男子在笑他弱態,司非情面色微紅,暗惱自己無用。
第二章
倚著錦墩,司非情坐在榻上,打量房內擺設,見諸般字畫玉器均恰到好處,絲毫不落俗媚,不覺暗自讚歎。他原本甚為氣惱那錦衣男子自做主張,將他帶來此間,但眼下卻對那人微生幾分好感。
聽得外間大夫正同那錦衣男子低聲細語,司非情一哂,想起那大夫適才替他診脈時滿臉訝色,又吞吞吐吐請了那錦衣男子出外詳談,顯是怕他知悉病情,不禁搖了搖頭,也沒心思去理會他們說些什麼,只望著書案上的一架瑤琴出神。見琴身古樸,尾端微焦,難道竟是傳說中價值連城的焦尾琴?
門一推,那錦衣男子已返,手裡拿了幾顆藥丸,還有一杯茶水,笑道:“大夫說你只是略受風寒驚嚇,服些驅風散熱的藥,休養數日便無礙——”將藥遞了過來。
司非情也不道破,接過藥服下,那錦衣男子目光閃動,又道:“孟某御下不嚴,累公子受驚,好在舍下素來清淨,公子不妨在此靜養,也讓孟某不致有愧於心。”他瞧了一眼司非情,見他並無不悅,微笑續道:“公子若擔心家中牽掛,孟某即刻遣下屬去府上通報可好?”盛意拳拳,竟是一心想留下司非情。
司非情與他只是初識,見他如此熱忱,甚不習慣,當下一搖頭:“不敢叨擾孟公子。”站起身來。
那孟公子眼裡微露失望,但一閃既逝,淺笑道:“既然如此,孟某不便強留,還望公子恕先前下屬驚擾之罪。”
他幾次三番謝罪,司非情反不好意思,一揖回禮:“孟公子太客氣了,司非情還要謝過公子搭救之恩——”
孟公子咦了一聲:“你也姓司?這杭州城內可沒有幾戶姓司的人家……”眼光在司非情面上一掠,似有所悟:“不知公子可識得那位江南司家的小姐司青袖?”
“那正是家姐,孟公子你……”司非情詫異道,姐姐生前雖經常隨父親出面應酬,但都是男子裝束,用的假名,眼前此人怎麼知道姐姐閨名。
孟公子輕吐了口氣,一頷首:“果然……”他示意司非情坐下,自己也拉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定,微微一笑:“我便是之前被你姐姐退婚的孟天揚,呵呵”
孟天揚?司非情一下瞪大眼睛:他自然知道,那是幾年前就與姐姐訂下婚約的御史公子,但兩家都是遵循古禮,一對未婚新人從未見過面。他只曾聽雙親提過那孟天揚素喜遊山玩水,還好似頗為風流,卻料不到竟是面前之人,一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