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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問:“太后有什麼愁事,不妨說來聽聽,說不定正可以替您分憂呢。”端仁太后心裡冷笑,心想你懂得什麼,面上卻是和善的,道:“這話說來也是好幾年前了,皇上曾有個兄長,是本宮所出,長到二十一歲上卻過世了——恰好是三年前的這個時候,所以每到這幾天,本宮都要祭他一祭。”惠妃早瞧見那香爐和果品,卻沒料到還有這一出,一時不知該接什麼話,只得收了笑容,低頭不語。太后嘆了口氣,又道:“人生無常這話真是沒錯,當年本宮所出乃是先帝長子,又有了春寧,子女雙全,多少人羨慕嫉妒。若早料得到生死有命,也就曉得該多得子嗣,開枝散葉了。”
她這麼說著,卻絕口不提先皇痴迷丹藥,她一年到頭也見不著他幾面的話,惠妃那頭卻以為她在暗示自己,連忙接過話茬,賠著笑臉說:“臣妾等謹記太后的教誨,必定為皇上早誕龍子,只是……”她支支吾吾,偷偷給齊妃遞了個眼色,被太后看在眼裡。齊妃連忙站起來,卻傻愣愣地猶豫,像是有話要說又不知從哪句開口的樣子。端仁看她們,就如同看小孩子把戲似的,不耐煩地道:“有話就直說,少在我面前擠眉弄眼。”惠妃使勁扯了一下齊妃的袖子,她才如夢方醒,走
到端仁面前跪下道:“求母后為媳婦們做主,皇上最近不知怎麼……好起小倌兒來,對後宮頗為冷落——臣妾並非只為自己叫屈,皇上就連惠妹妹那兒也是多日不曾去了。”她那邊說得哭天抹淚,端仁太后卻沒聽懂,反問道:“你說皇上怎麼了?”
齊妃臉上露出嫌惡的神情,想要解釋,兩頰先泛起紅來。惠妃見她話也說不清楚,一跺腳道:“嗐!齊姐姐是書香望族的閨秀,這話她連說一說都覺得害臊,臣妾卻是眼睛裡容不得沙子——太后可聽說了?皇上最近頻頻寵幸一個小太監……這話不是荒唐麼?漫說後宮姊妹眾多卻不曾有過子嗣,皇上該以皇族的繁衍為要緊的責任……就算有了,每天和個太監玩著,這算什麼事?傳了出去就不怕臣工子民恥笑嗎?”
端仁太后這回算是聽明白了,心裡大為驚詫,面上卻絲毫不為所動,掀起茶碗蓋抿了兩口,才緩緩地道:“你說皇上冷落後宮,似乎是沒有的事吧,就本宮所知,這個月剛過了二十天,皇上去你那兒的時候倒有一多半。”
惠妃頓時噎住了,也跪下來,含含糊糊地說:“皇上雖是來了,卻不曾……不曾有什麼……長此以往只怕更加慘淡了。”端仁冷笑一聲,顯見得是她肚子不爭氣卻怨天尤人,便嗤道:“既是去了你還說什麼?有多少妃子成年累月盼不著聖駕,你想要的倒多。他進了你的門,其餘的還不都是你的事兒?你還要我怎麼管?難不成管到你帳幃裡邊兒去麼?”見惠妃面上掛不住,眼圈兒都紅了,又換了副和善的語氣,娓娓地勸:“他還年輕,性子野著呢,玩了一兩個小太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儘管往宮外瞧瞧,王公貴族逛南院的還少嗎?總歸是玩不出個兒子來,和你們又沒什麼相干,睜一眼閉一眼也就罷了。”齊妃卻插話進來,道:“就算皇上還肯垂憐我們,日子久了恐怕就不僅僅是後宮裡的事了。臣妾在家時常讀史書,古有童貫篡相終致方臘起義,近有前朝八虎貪賄自肥,如今雖是盛世,可也須要提防皇上重蹈覆轍。”
太后睥睨著她,微微笑道:“那你覺得怎麼辦好?”齊妃不言語了。惠妃聽見有人開口給她幫腔,忽然膽大起來,搶了話頭決絕地道:“臣妾覺得,這事非要斬草除根不可——倒也容易,只要太后您發了話,還不是一把刀一杯酒就能解決的事兒嘛。”太后輕輕閉著眼睛,半晌沒說話,心中道你想作惡又不願意擔干係,就慫恿著我出面替你殺人,預備著萬一得罪了皇上就往我身上推麼?小小年紀,才見了幾天世面?也敢算計到我頭上來——遂輕描淡
寫地把話扯開了,揉著太陽穴道:“說了半天,本宮還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幸了哪個。”惠妃聽見問,立刻咬牙切齒地恨起來:“說起這不要臉的奴才,太后原該熟悉,他前兒還在您延壽宮當差呢,現在被皇上放在屋裡,當真做起‘屋裡人’來了。”
端仁太后聽她言辭粗鄙,不禁皺了眉頭,等她想出個名字,自己先吃了一驚,道:“難不成是那個叫文順的?”齊妃聽見文順的名字,竟委屈得扁著嘴,掉了幾滴眼淚出來,她便知道一定沒錯了。又追問有多久了,惠妃哼了一聲:“怕是早出了幾個月了。”太后嘴裡雖是嘖聲訝異,可細細想起那文順的長相來,又覺得這事也沒太出情理之外,於是撂了茶碗,道:“一個太監也值得你們兩個巴巴的跑了我這兒來哭,做主子的威嚴都哪兒去了?還用人教嗎?這點小事我懶得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