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1981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文順拽起來,按倒在床上。文順對這樣的事早就熟了,明白求饒也沒用,只能緊咬牙關受著。折磨了半天,永承卻一直沒能遂意,便不耐煩起來,忽然把他往旁邊一推,沒好氣地咕噥一句:“累了,朕要安置了。”說著徑自翻了個身,背朝他睡下了。
文順暗自鬆了口氣,永承沒讓他用嘴伺候已是萬幸,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但他又有種微妙的自責和歉疚,彷彿永承沒能盡興是他的錯似的。他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把他壓倒了,永承緊緊地閉著眼,也不說話,只是不准他動。文順也猜不透他到底要怎樣,只得挨著他躺下。因為怕人進來看見,一直不敢閤眼,身側的鼻息倒漸漸變得粗重了。他本來想趁永承翻身的機會溜出去,但那條手臂總攔在他腰上,永承用一種近乎於依偎的姿態貼著他,他又非常
不捨得離開那隻手。他偷偷地扭過頭,永承的額頭也毫無防備地抵著他的肩,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如果有的話,一定是帶著點幸福的、完全放鬆下來的微笑。
他下了好幾次決心,最多再拖一炷香就必須起來了,但每次都沒能去移開那隻手。他實在是眷戀那隻手壓在身上的重量,也貪圖透過衣料洇過來的那一小塊溫熱,就這麼猶豫著,竟然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
後來是永承先醒了,發現身邊有人,先吃了一驚,等看清是文順,心裡忽然湧上一陣奇妙且異樣的感覺。他從上面俯視著他,文順睡得很熟,一臉的疲憊,領口和汗巾都亂七八糟地扯著,盤扣開了好幾個,露出裡面穿的一件半舊的中衣。不知是被什麼力量促使著,永承伸出手,沿著他的面頰輕輕地撫了過去。儘管已經在他身上做過很多次了,但永承從來沒好好碰過他。文順是一張乾乾淨淨的瓜子臉,他一直覺得文順很漂亮,但又和旦角花枝招展的漂亮不一樣,真要說的話倒像塊玉,溫潤,收斂,不聲不響的。永承的指頭從他的額頭移到鼻尖,又從臉頰撫到脖頸,摸了好一陣才下床。因為怕弄醒他,永承躡手躡腳地從他身上跨了過去,他竟然會這樣顧及別人,連自己也覺得詫異。
其實永承一坐起來文順就已經醒了。因為要伺候上夜,文順從小就睡得淺,人家喚一句就醒,自然,這也是被徐太監打出來的本事。只是覺得和皇上一起整理衣衫很難為情,也不知要說什麼,所以一直裝睡。永承撫上他的那一刻,他驚得心跳都要停了。那隻剛剛搭在他身上的手,現在溫柔地摩挲著他,不是無意中划過去的,也沒有像之前一樣,不由分說就兇狠地抽他耳光,他甚至懷疑自己還在作夢。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他怎麼會忽然溫柔起來呢?他拼命忍著,絕不願意在永承面前哭。面前一陣白檀香的風輕輕拂過去,窸窸簌簌的聲音像訊號一樣告訴他,不用再撐著了。他知道皇上已經走了,卻仍然沒有睜眼,一旦離開那種緊繃的狀態,嘴唇就立刻抑制不住地顫抖,兩道溫熱的水痕從眼角流過太陽穴,一直漫延到鬢髮裡。他真是非常的委屈,也可憐自己,只是那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便覺得已經夠了,什麼都夠了,哪怕永承對他再壞,這一個舉動就足夠補償他受到的所有虐待。而當他意識到自己原來這樣不值錢的時候,陡然感到巨大的悲哀,眼淚就更加肆無忌憚地淌了出來。
☆、未止記…06
酸枝木炕桌上擺著一隻黃銅象座香爐,裡面端端正正插了一束香。柳兒用彩釉八寶盤裝了幾樣南方貢上的新鮮水果,從外間捧進來,端仁太后親自接在手裡,在炕桌上擺正,又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玉佩,仔仔細細擦了又擦,才墊在手帕子上,放在旁邊,人便直直地挫了下去,只盯著炕桌發愣。柳兒不敢吱聲,悄悄地合上屏風隔扇,又招呼外間的兩個小太監出去了。
剛過了不到一炷香時候,柳兒又回來了,在隔扇外邊通報說惠妃和齊妃一起來請安。聽見說是這兩個,太后心裡不禁詫異。惠妃心高氣傲,恃寵而驕,平日裡和別的妃嬪都不大走動,齊妃也是不怎麼愛出門的,今天連她都拖出來了,想必是有什麼一個人不好說的話。那一束香慢慢地燃短了,直待爐裡都變了香灰,端仁太后才道:“讓她們進來吧。”柳兒打起簾子,卻是齊妃在前頭跨了進來。惠妃跟在後面,把兔毛暖手筒脫下來給了宮女,她穿著鵝黃坎肩,襯得一張圓臉小小巧巧的,面上不像平日耍尖賣快的伶俐,倒透著點悶悶不樂。
太后賜了茶,惠妃開口道:“方才聽柳姑姑說太后身上違和,臣妾深感不安,都是做媳婦的沒能服侍周全。”太后搖搖頭,道:“我這不是病,只是心裡憋悶得慌……噯,這話太早,說了你們也不一定曉得。”惠妃聽了,偏趕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