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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
遲珹揪一揪他的袖口,宿昔坐到他榻邊,拿帕子給他拭汗,那人參用下去,逼得他滿臉緋紅,額頭燒得滾燙,自然難受,宿昔只好勸他:“良藥苦口,你忍這一遭,很快就好了。”
“父親……”
“渴了,要喝水……父親……”
聽他這麼說,又把他扶起來,小心翼翼餵了半碗水,把大夫請下去喝茶,管闕晴才從裡間出來,走到榻邊:“少爺到底沒有年紀,人參吊命藥性太烈,恐反而不好。”
“待會兒藥好了,熱熱的喝上一碗,也不用受這個罪。”宿昔摸著他的前額,目光流過院子裡那一片狼藉,皺眉道:“搜出什麼來了?”
“左右是當時廚房裡的人,定能找出線索來。”管闕晴沉聲,接過婢子端上來的藥,宿昔把遲珹半扶在懷裡,闕晴就吹涼藥一口口餵給他喝。
遲珹素來懂事,也知道良藥苦口,乖乖的喝了半碗,管闕晴試著他額頭,給他擦乾淨唇邊的藥漬,道:“我試著怎麼更厲害了些?”
宿昔仔細一看,果然燒得前額滾燙,蜷在他懷裡不住囈語,拍拍他的肩道:“怎麼了?”
遲珹難受得說不出話,臉色青白交錯,獨雙頰緋紅,燒得神志不清,俯在榻邊乾嘔,他在宿昔跟前養了一年多,早有了感情,宿昔安能不心疼?把他抱在懷裡柔聲勸慰。
“燒得好厲害。”闕晴試試他額頭,拿帕子給他擦汗:“方才不是已經好些了麼,怎麼又反覆起來?”
宿昔面上陰晴不定,端過遲珹喝過的藥聞了聞,臉色立刻就沉鬱下來,把碗往地上一砸,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把那大夫帶上來,誰去請的他?也一併發落上來。”
管闕晴使了個眼色,小丫頭唯唯諾諾的下去了,不多時僕役押著兩個隨從並先頭那個大夫進了房門,宿昔指著地上的瓷碗碎片道:“藥裡多有枳實、石膏,都是受不得的虎狼藥,遲珹年紀小,如何受得了這個,你為何給他用這些個烈藥,為何要他用人參吊命,弄得他發起高熱,加重病情?”
大夫說不出話來,他本想胡亂湊一方藥,拿了錢立刻就走,誰知道這家主這樣厲害,這麼快就看出是藥不妥來?多少年沒遇過這樣的事,只唯唯諾諾站在那裡。
“你們兩個從那裡請來這樣的大夫。”見他不回話,宿昔也不惱,轉而問跟著遲珹的那兩個隨從:“竟然醫術這樣泛泛,害小侯爺至此?”
“我們……我們——”
“說。”
“街上一時找不到醫館,我們擔心少爺病情反覆,就隨便拉了個郎中進府,實在沒想到是個半瓶子晃悠坑蒙拐騙的——”
“你們竟然這樣胡言,明明是你們——”
“在這兒住了半年,竟然連家醫館,連個大夫都找不到?”宿昔打斷大夫的話,冷笑道:“趁我有心情問的時候招出來,等我沒興致了,挨個兒拉下去等侯爺回來處置。”
“我們沒有,我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隨從聞言往後退了幾步,戰戰兢兢小聲道:“請先生不要責怪,先生不是給了一大塊銀子麼,我們一時糊塗,在街上拉了個虎狼郎中,塞了一點碎銀子,那塊銀子…被我們兄弟裝了——真是一時鬼迷心竅,請先生——”
“就是說你們私吞了那塊請大夫的銀子,隨便找了個半瓶水的郎中進府,害得遲珹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宿昔怒極反笑,目光在三人身上慢慢流走過去,猛地一拂衣袖,桌上的茶壺應聲而落,摔碎到地上發出響聲:“這是侯爺的獨子,是小侯爺!如今你們就敢不把他當主子,為了十兩銀子謀害他性命,這般犯上作亂,大逆不道,掂量清自己有幾顆腦袋,夠再賠給侯爺一個兒子!”
他往日裡最和善不與人動怒的,這樣發火還是府里人頭一遭見,一時間都駭得不敢說話,立在原地,這時有人從院子裡來報,已搜出下毒的人,只說自己鬼迷心竅,要謀害宿昔,才在點心裡下毒,不想那點心宿昔沒吃,倒被遲珹誤食了,宿昔自是怒不可遏,叫人把膽敢下毒的和那兩個隨從一併拉下去打死。
“小姐,這……”婢子輕聲請示闕晴的意思,畢竟她才是這府裡總管,宿昔此番也是逾矩了。
“問我做什麼,再過幾年,這府裡也不是我做主了。”闕晴抿唇一笑,看遲珹狀況已好了些,腹裡東西吐乾淨了,再喂他喝上幾口水:“膽敢冒犯少爺,就是拖下去五馬分屍都不為過,去吧。”
管闕晴向來知曉遲譽對宿昔的情意,宿昔在府裡想幹什麼,她一般是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