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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一塊整錠的銀子,吩咐趕緊去請大夫。
“可是方才菊花酥吃得不好?”
宿昔回到榻邊,就見遲珹面上已經發青了,雙唇俱是紫色,十分駭人,像是中毒的徵兆,他常年領兵在外,跌打損傷、中毒受損只餘的陰毒之症再精通不過,忙聞遲珹口裡的氣味,又給他把脈。
試脈象確實是中毒所致,他又把散在地上的菊花酥掰開,低下頭仔細聞了,面上一滯。
當年董氏害死遲珹的生母阿毓,便是替換了送與她的杏仁,這杏仁分為兩種,一味甜杏仁一味苦杏仁,甜杏仁味美,是難得的佳果,苦杏仁則含有劇毒,阿毓那日因年關好時節貪嘴,多食了她送來的有毒的苦杏仁,立即毒發致命,是宿昔親眼所見,還曾留了一枚作為鐵證,以備日後不時之需,誰想得到生母被毒物害死,今日又有人來給兒子下毒呢?
“先生——先生——”遲珹難受極了,俯在榻上,他還那麼小,受了傷害連哭叫的聲音都發不出,只用葡桃般黑漉漉的眼看著他,那雙眼睛和遲譽那麼像,又那麼幼小,像極宿湄和宿渫幼時,宿昔只覺心裡一緊,疼得說不出話來,連忙跪到榻邊。
“宿昔,宿昔……父親……”
遲珹話都說不出來,嘴唇烏紫,揪著他衣角的手都漸漸沒有力氣,逐漸鬆開了,宿昔把他擁在懷裡拍著後背,道:“你堅持,我去給你備點東西醫治,吐出來就沒事了——你聽話——”
遲珹哪裡還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把手指絞在他衣角里,死死不鬆開,那臉色讓宿昔想起阿毓臨死的時候,也是這樣痛苦難當,當年他想告訴遲珹,他的生母阿毓是被側妃董氏害死,卻又作罷,現在是不是該告訴他的時候?如果遲珹得知了此事,如果遲譽知道是董氏謀害了兒子的生母……
“珹兒如何,快讓我看。”這時身後一人喚道,宿昔回頭一看,正是得了訊息趕過來的管闕晴,清麗的臉上帶著一點驚仲,但到底是多少年曆練下來,經過大場面的,也不多失措,強撐著鎮定,看著宿昔道:“怎麼回事?”
“這點心被人下了毒,要害小侯爺性命。”宿昔一指地上,他想說的話被管闕晴無意阻斷了,心裡有些亂,一時間也不知做什麼表情才是適宜的。
“我記得先生通醫術,可看出來是什麼毒?”管闕晴在床沿坐了一點兒,用手撫著遲珹的額頭,沉聲道。
“是蝮蛇草。”遲珹半昏半醒中還不忘揪著宿昔袍子一角,死死不肯放手,他拍拍遲珹的手以示安撫,“蝮蛇草是劇毒,幸而小侯爺吃的不多,應該沒有大礙。”
管闕晴聽畢連忙吩咐婢子備下濃鹽水給遲珹催吐,把吃進去的點心和毒物吐出來,宿昔半坐在榻上,扶著他的肩給他喂溫水漱口,又讓他服下燒焦研碎的饅頭粉,吸出毒物,一番折騰,才看著遲珹臉色好了些,宿昔和管闕晴一商議,叫把廚房裡的廚子幫工一併帶進來,當面搜身,看是誰在點心裡下毒加害於他。
“雖說髒東西吐出好些來了,到底不乾淨,於身體有礙,還得找幾個郎中,好好開上幾服藥吃,調理一番。”管闕晴慢慢扶著他躺下睡了,摸著拇指上一枚粉嫩的扳指道。
宿昔應聲:“已打發人去請了。”
“先生說剛做的點心被下了毒,能在新鮮吃食裡動手腳,必是廚房的人,現在糾結起來一個個搜身盤問,不愁問不出。”闕晴又道,“雖說男女大防,少爺出了這樣的事也不能不謹慎嚴查,若有不依的,直接找男人扒了衣服,上上下下都檢查清楚,但凡有一個藏汙納垢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我絕不容她!”
她這話是說給那幾個扭扭捏捏不願從命的廚娘說的,這些人素日哪見過總管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一時都駭住了,不敢再亂說話,站在那裡由著老嬤嬤挨個兒帶進屋裡搜身,正這個時候隨從請的大夫來了,連忙請到屋子裡給遲珹把脈。
那大夫不過而立年紀,拎著一個小藥箱,管闕晴避到內室,宿昔忙不迭把他迎到床邊,撩開簾子,大夫上手給遲珹試了脈象,又撥開眼皮看了幾眼,遲珹早昏昏沉沉的,做不出什麼反應來,宿昔道:“是蝮蛇草的毒,灌鹽水吐了一些,也吃了焦饅頭,煩請大夫好好看看,斟酌幾服藥吃罷。”
大夫連連點頭,焦急道:“小少爺情況不好,毒已經深入五臟了,快用人參吊著,再煎出藥服下。”
“這樣嚴重?”宿昔一愣,方才為遲珹把脈,倒覺不出太大不妥來,但既然大夫說了,忙傳喚隨從,取來人參給他吊命,又照著大夫的藥方拿下去抓藥,趕緊煎出來。
“宿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