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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昔撫弄明黃色的纏絲瑪瑙,道:“你很襯這個顏色——”
他原本是笑著的,忽然間卻斂了笑意,宿湄驚了一下:“王兄怎麼了?”
“把鏈子褪下來我看。”宿昔肅容道,宿湄連忙依言而行,宿昔拿著那瑪瑙在鼻尖嗅了幾下,他是對藥物極有研究的,一聞之下臉色頓時十分可怕,拿著鏈子往地上一砸,瑪瑙珠頓時從中間裂開,咕嚕咕嚕滾了一地。
“王兄?”
“不是好東西,你別碰。”宿昔半彎下腰,撿起地上半顆瑪瑙,拿在手裡給她看,那瑪瑙是纏絲瑪瑙,最珍稀的品種,明黃色上纏著一層層粗細不等的黑線,此刻卻破成兩半,裡面塞著一點漆黑的藥物,宿昔道:“這是孔雀藍,初期是月白色,放的時間越長顏色就越深,看這裡面已經成了黑色,可知放進去的時間不短了,孔雀藍是劇毒,能使人全身血液一日日冷卻,直到最後被活活凍死,是極其損陰德的毒物。”
“有人在裡面放了這個毒?”宿湄看著兄長:“是雲霽?”
“不知是雲霽還是宮裡的人,這個鏈子給你之前肯定經過不少人的手,誰能確保乾淨,你先拿藥回去吃,記得別斷下,得足足吃十日。”宿昔從猿骨笛裡摸出藥丸給她,看著她收好:“由此一事,你也知道這夙朝皇宮有多麼可怖了,以後在裡面更要處處小心,不可有一步踏錯。”
宿湄收了藥,還是後怕,她年紀小,被宿昔保護的太好了,沒有經過事,難以避免的露出了排斥的神色,宿昔扶著她長髮,道:“你還在怨兄長把你送入夙朝?宿湄,這一點,是兄長對不起你,可你更不能對不起供養你的陵苑百姓,如今夙朝這樣富強,若把手伸向陵苑,陵苑不堪一擊,而你去夙皇宮中為妃,便可讓這塞外三千里免受戰亂之苦,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
“兄長何嘗不想你留在兄長身邊,留在陵苑,做一個養尊處優郡主,風風光光嫁到人家做尊尊貴貴的妻室,兄長何嘗不知道委屈了你,但你身為陵苑郡主,就理應為陵苑犧牲,就如同兄長身為陵苑郡王,也要為陵苑征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樣,這都是命。”
宿昔低聲對她說著,自己都沉浸在自己的話裡,漸漸分不清真假,他看重這個妹妹,更看重整個陵苑,要他奉上妹妹保整個陵苑安然,他是肯的,但到底從小相依為命的,依靠他的妹妹,走到今天這一步又怎能不痛心?
“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兄長知你心不在此,寧願不做這個郡主,但這就是命,我和你說過,你必須認命,你從前與我說‘人生富貴何所望,恨不嫁與東河王’,你不願要萬千富貴,只想要一個東河王,兄長卻做不到,兄長知道委屈了你,苦了你,你也體恤陵苑百姓,體恤國君與兄長好嗎?”
“我從沒怨恨兄長,我怎會怨恨兄長?”女子嬌軟的聲音帶了哭腔,小聲啜泣:“宿湄是宿漣的妹妹,不能漣丟臉,這是母親從前常和我說的,宿湄是宿漣的妹妹,所以不會推卸責任,永遠都會讓宿漣以宿湄為榮耀……”
“我有個好妹妹,我一直都知道的。”宿昔溫柔的拍著她的發,“你只要記得,無論怎樣,你都是我的妹妹,我會盡我所有,護你一生周全。
過了沒有一盞茶的時間,就有婢女在外面請湄妃去用午膳,宿昔和她分兩批走出去,普渡寺裡種著佛見笑,極清落的香氣,令人聞之慾醉,到了寺廟前石階上,就見一僧人立在那裡,對著他伸出一臂阻攔道:“這位施主,你心結很重啊。”宿昔覺得有點累了,也不願多說什麼,卻還是端著平和的笑:“大師多慮,我沒有心事。”
“施主何必遮掩心緒,佛祖面前,眾生皆苦,眾生皆平等,只要有心,便必有心結,心結不舒,便成為心魔,阿彌陀佛,讓我為施主算上一卦吧。”
宿昔被他說得雲裡霧裡,便停在那裡,看他掐算五指,搖頭道:“莫怪草木不迎春,本無泥土怎生根,施主,世間萬物萬事皆是三世造化,報應輪迴,以心易心,方是正理啊。”
“莫怪草木不迎春,本無泥土怎生根?”乍聽到那句話,宿昔便覺得耳邊轟鳴了一下,卻參不透那意思,又看著有人前來催他,便匆匆辭別僧人趕去了。
晌午夙皇與后妃官員們都在寺裡用膳,自然隨從們也留在這裡,不過清清淡淡幾道素齋,宿昔揀了幾筷子吃了,跑到外面去看佛見笑,就見夙慕與雲熙鸞二人對著迎面走過去,趁擦肩時遞過了手中的紙條。
作者有話要說: 佛見笑:荼蘼的別稱
☆、玉樹花亡國之音
皇子到底身子虛,加之